现在回想起来,他也知道自己的疯狂。
他甚至有些不明白,自己怎么就动了杀人的心思。
只是现在人已死,他也没有什么后悔不后悔的想法了,只想着能让莲娘为自己顶罪,好让他继续安安心心地当他的驸马爷。
马车穿过了大半个城区,终于到了福成公主府。
闵启明揉了揉自己那已经有些僵硬的脸,然后扯出一丝笑后,才下了马车。
待他到后院去给福成公主请安时,却被福成公主身边的唐嬷嬷拦了下来。
“公主已经歇下了,驸马爷还是请回吧!”唐嬷嬷冷着一张脸,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
闵启明也就讪讪地解释道:“这两日翰林院的事有点多,也就耽搁了下衙的时间。”
谁知唐嬷嬷还是面不改色地瞧着他,仿佛在瞧着个没有眼色的人。
闵启明的心里憋着气,却也只能装出一副笑脸地退了下去。
福成公主从宫里带出来的这些人,个顶个的傲气,而他也没少花心思去笼络她们。
可是这些人,东西都接了,可办起事来却是一点水都不放,这就让闵启明觉得很是气结。
只是她们都是福成公主从宫里带出来的人,他的心里纵是有一百个不满,也只能藏着掖着。
“这些人最好别落在我的手里!”闵启明就很是愤恨地想着,可是第二天一大早,依旧腆着脸过来了。
刚刚起床的福成公主正坐在梳妆台前闭目养神,听着驸马过来了,也就宣了他入内。
“驸马这些日子在忙些什么?怎么总是早出晚归的?”听着闵启明给自己请安的声音,福成公主竟是眼都没有睁地问道。
“近来皇上想编一本大典,记录咱们大燕的盛世光景,我和翰林院的编修们一起,正为这个事而忙。”闵启明也就虚虚实实地答道,反正他知道福成公主不会为了这件事进宫去找皇上核实。
果然,福成公主没有再追问下去,而是叮嘱他道:“可即便是这样,驸马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体才是!”
闵启明便在一旁连连称是。
“我昨日听闻,城南有户人家着了大火?听说好似是你的昔日同窗好友?”梳妆好了的福成公主也就起了身,去了次间的罗汉床上坐下,闵启明也只得跟着她一并转了出来。
“是!我也是昨日才得了消息,因此特意去五城兵马司询问了一番。”说话间,闵启明的声音就有些抖,仿佛正在压制着内心那极大的悲伤一样。
“怎么会这样?家里可还留了幸存者?”福成公主不免一阵感慨,“不如我们送些银两过去?”
“没了,他们家一个人都没了。”闵启明便叹道,“听住在他们家左右的邻居讲,之前乔家来了个带孩子的女人,可这场火却只烧死了乔家的人,并没有见着那个带孩子的女人。”
“什么意思?难道是那带孩子的女人下的手?”福成公主就很是惊愕地捂嘴道。
“此事我不知!”闵启明一脸虔诚地道,“只是五城兵马司已经发出了通缉令,要将这女子捉拿归案。”
听着这话,福成公主就念了一声“阿弥陀佛”:“但愿能早日将那凶手归案伏法,竟然敢在天子脚下动手,简直太过无法无天了。”
闵启明站在那听着,额角却渗出了豆大的汗珠。
“驸马这是怎么了?”福成公主瞧着他也就奇道。
闵启明用衣袖拭了拭额角,有些尴尬地笑道:“我只是觉得屋里有些热而已。”
福成公主这才意识到她屋里还没有摆冰,也难怪驸马会觉着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