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成公主也就下意识地摸了摸头,发现那支新打的白玉镶金的玉兰花簪不见了。
“公主莫急,我去寻上一寻,许是落在刚才那间茶楼里了。”那闵启明也不待福成公主反应过来,便出得如意斋,往茶楼赶去。
如意斋的掌柜瞧见了,也就恭维福成公主道:“驸马爷还真是个贴心的人呀!”
福成公主的脸上就浮上一层红润。
出了如意斋的闵启明心情慌乱地在街上寻找了起来。
金莲娘进京的第二天他便已经知道了,只是他现在的处境也不好见她,他便托昔日的同窗好友乔田照顾着金莲娘,并且让乔田想办法把金莲娘给劝回湖州去。
看让他没想到的是,金莲娘也是个倔的,没有见着他的人,她死也不肯离京,闵启明便只能想办法私底下见上金莲娘一面。
只是他的计划还没成行,不曾想却在这街市上遇到了她。
刚才他一个急中生智,悄悄地碰掉了福成公主头上的发簪,这才找着了机会出得茶楼来。
终于,不多时,便让他寻到了在街上失魂落魄地走着的金莲娘。
然而街上显然不是说话的地方,他也就往四周瞧了瞧,将金莲娘拖进了一条没有什么人烟的小巷。
“莲娘,你为什么要来?你和孩子守在湖州不好吗?”他想也没想地就问出了这几日一直盘旋在他脑海里的话。
在他看来,金莲娘找到京城来,完全就是无事找事。
他尚公主的事,闵氏一族的族长是知道的。
而且族中的长辈也认为,如果他能借此在京城立住了脚,将来只会对闵氏一族的子弟有好处没坏处。
因此,他们才瞒着金莲娘密谋了这一切,族里将这件事隐瞒了下来,而且为了安抚住金莲娘,由族长出面,每月给莲娘和孩子们一些银子,以供他们衣食无忧。
而闵启明要做的,便是将来族中的子弟进京赶考时,为他们牵线,为他们搭桥。
他曾经以为,这是最好安排,可谁知道,莲娘竟会躲过族人的监管找到京城来了。
而金莲娘则是一脸惊恐地看着闵启明,就好像在看个陌生人一样,难道这些年他都不知道自己在乎的只有他这个人,而从来不在乎他们是不是要显赫一方。
“你让我们守在湖州,就是为了能让你和公主在京城能够比翼双飞吗?”金莲娘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闵启明,“你有没有想过芳姐?有没有想过虎子?他们可都是你的亲骨肉!”
“我当然想了!”闵启明就同金莲娘怒吼道,“就是因为我为他们着想,所以我才必须出人头地,你没读过书,你不知道寒窗十年,是多么摧残一个人的意志!当年若是有人能对我的学业指点一二,我们又何必穷苦那么多年?”
“可那又怎么样?你不是考上了状元郎么?”金莲娘看着眼前这个曾经最熟悉的陌生人,真心不明白他为什么那么的不知足。
没想闵启明却是冷笑道:“状元郎又有什么用,那也不过只风光一时,你知道这京城之中,有多少三品以上的大员吗?他们随便一句话,便能置我们这种没有根基的人于死地。你都不知道,我初到翰林院的时候都没有人拿正眼瞧我,而我随便说句什么话,他们都能当成笑话一样的听,难道我不憋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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