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曹萱儿瞧见沈君兮却很是高兴。
只是碍于曹太后就在身侧,她不好同沈君兮多说什么,在扫得沈君兮的头顶一眼后,曹萱儿便掩唇轻笑:“今日寿王妃的发饰很是别致!”
说完,她便扶着曹太后款款离开。
听得太子妃这么一说,很多人的目光都往沈君兮的头上投来,自然就有人瞧出了沈君兮头上那些发饰的与众不同,大家也就私下里议论开来了。
另一边,晋王和晋王妃在瞧见曹太后入得殿后,连忙上前给曹太后请安。
这些年,他们能赖在京城不回封地,完全都是得益于曹太后的庇护。
依照曹太后的脾气,当年先帝的孩子,她是一个都不想留。
可她毕竟还是要给昭德帝留下仁爱的名声。
若是对先帝的骨血赶尽杀绝,还真不知道那堆整天闲着没事干的御史们会怎么上书起些幺蛾子。
后来,她索性给那些还算听话的皇子们封了一小块地,让后将他们外放,做到眼不见为净。
而这晋王,本是封了晋中的一块地,谁料他却嫌那边苦寒,主动要求削减封地住回京城,并且只在身边留了一百人不到的府兵充当护卫之职。
这几乎是把全部的身家性命都交回到了昭德帝的手上。
曹太后和昭德帝见晋王是如此的“乖巧懂事”也就对其听之任之,甚至对他所做下的那些荒唐事,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因此见到已近知天命的晋王和晋王妃,曹太后的神色又软和了几分,只是有些似怒似嗔地看着晋王道:“听说你最近在府里包养了个戏子?”
晋王爷听着就连连否认道:“没有没有,儿臣虽然好听戏,也不过是在家里养了个戏班子,闲暇的时候让他们给儿臣唱上一两段而已,绝没有包养戏子一说……”
“哦?是吗?”曹太后却是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晋王爷身后的晋王妃。
而晋王妃则是将头低得更低了。
“你也是快五十的人了,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也不用我来提醒你。”曹太后就轻笑道,“别凭白的落了个笑柄在别人手上,别忘了,你始终是皇家的人。”
“是,儿臣谨遵太后娘娘的教诲!”晋王爷也就连连道。
瞧着晋王和晋王妃的乖巧模样,曹太后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一转眼又瞧见了候在晋王和晋王妃身后的安王和安王妃。
到底因为是叔侄辈的,曹太后见着安王和安王妃,笑容也变得和蔼可亲起来。
她直接上前执了安王妃的手,亲切地问起了老王妃的起居来。
安王妃也就虚扶着曹太后,有说有笑地扶着曹太后往设宴的高台而去。
沈君兮看着,就在心里轻叹了一声。
到底是这中间有隔了一层,曹太后对两个王爷和王妃的态度就截然不同。
即便晋王爷将自己的姿态放得极低,可在曹太后的心目中,他始终是先帝的儿子,是她儿子昭德帝的威胁。
而身为旁支的安王,对昭德帝早已不构成威胁,因此曹太后对他也就慈眉善目得多。
由此,她想到了她和赵卓的处境。
从上一世来看,赵旦的心胸恐怕比曹太后还要狭窄,她和赵卓想要在赵旦的眼皮子底下过得舒坦,恐怕需要经年累月地示弱才行。
但沈君兮又转念一想,现在七个皇子中,恐怕就他们寿王府这一支是实力最不济的,不用示弱,他们都已经是最弱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