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也就笑道:“这见面礼不就是媳妇在敬茶时,婆婆拿出来意思意思一下的?谁家媳妇还会不懂事地当着那么多人拆开不成?”
齐氏一听,觉得关嬷嬷说得很有道理,便将那分心放回了匣子里,让关嬷嬷好生收了。
正在此时,带着一身酒气的纪容海从前院回来,一进屋二话没说就将屋里服侍的人尽数赶了出去。
齐氏瞧着,就以为是久别重逢的丈夫要与自己小意温存,便一脸娇羞地下炕去帮纪容海宽衣。
不料纪容海却是一把抓住了齐氏的手,将身子微微欺向了她道:“你到底跟娘说了什么?好端端的,她怎么会在昭哥儿大喜的日子里说出什么孀居的话来?”
齐氏听着也是一肚子委屈。
作为昭哥儿的母亲,齐氏自然是希望儿子这一生都顺风顺水的,若不是听得娘家大嫂说守孝的守姑可能妨碍到昭哥儿,她也不会往这上面想。
但是为了自己的孩子,她宁愿信其有不愿信其无。
在求助二房的董氏无效后,她便亲自寻到了沈君兮。
她没想到,守姑竟是个如此通透之人,自己不过才微微一提,她便立即反应了过来,还应了自己一句:“必当如此!”
齐氏还在心里感叹着守姑这丫头怎么这么懂事!哪知道她一回头就在老夫人那告了自己一状,让本就不待见自己的婆婆在这个节骨眼上跟自己翻了脸。
这里面的苦水,自己又和谁倒去?
一想到这,齐氏就掩着面开始哭诉起来:“昭哥儿是我儿子,我自然是不想害他,我不过是想让守姑回避一下,明日的认亲也让她跟着大家一起去,不知怎么就触着老夫人的逆鳞了……”
纪容海听着就没有说话。
在娶齐氏之前,他就知道她并不是个精明的人。
当年他愿意娶齐氏而不是齐氏的堂姐,也正是因为看中了她的这一点。
婚后,他甚至还因齐氏表现出来的傻乎乎,而觉得她可爱。
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齐氏却变了,变得功利和贪心起来、
这些年,若不是看在她是他三个孩子的生身母亲,而且并无坏心的份上,他早就不想再忍了。
纪容海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心情,极尽可能地控制着自己的语调道:“这么多年了,你难道不知道芸娘一直就是娘心中不能言说的痛么?自从守姑来了以后,娘就把这些年的歉疚感尽数补偿到了守姑的身上,你这样说守姑,就不能怪娘会同你翻脸!”
齐氏就垂头站在一旁,委屈地咬着唇。
嫁给纪容海这么多年,齐氏知道只要自己摆出服软的模样,纪容海便不会同自己太过计较。
果然,纪容海看着她只是重重地叹了口气,随后道:“明日一早,你就欢欢喜喜地去翠微堂,亲自将娘和守姑接到认亲的花厅里去!”
纪容海的话音一落,却见着齐氏脸上好似有不情愿的样子,也就皱了眉道:“怎么?你还不愿意不成?”
齐氏听着就连连摇头:“不是妾身不愿意,娘是长辈,依礼只有新人上门拜见她老人家的道理,哪里能让她老人家去花厅里等着去见新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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