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清道长刚一进村,便将眉头一皱,神叨叨地伸出手来掐指算道:“你们村上最近刚死了人?坎位西南,这人是掉进你们村里西南面的水里淹死的么?”
赶车的人也就心下一顿,暗道这道长还真是有神通,自己只是和他说了村上有些不太平,这道长竟然能算出村上死了人,连人是淹死的都知道。
那车夫自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因此他将这长清道长安顿好后,就屁颠屁颠地去给杭宗平报信。
杭宗平一听,也觉得这长清道长法力高强,心下就有了几分暗喜,在得知长清道长并不忌荤腥之后,于是他命人在家中摆下了一桌酒菜,特意邀了那长清道长来吃晚饭。
那长清道长为人也豪爽,在与那杭宗平酒国三巡后,就捋着自己的白胡子道:“不瞒你说,自打我一进这村子,便觉得阳气不足,怨气很重,村上这是刚死了人吧?”
说完,这长清道长就当着杭宗平的面掐起手指来。
一阵念念有词后,长清道长也就皱眉道:“这人还挺年轻的,却是死于非命,阳间呆不住,阴间去不了,难怪怨气会如此之重,如果让他再这样任意徘徊在阴阳两界之间,恐怕终是养虎为患,最终会伤人性命!”
杭宗平听着就吓得手中的酒盅都掉了。
但为掩尴尬之色,他却同那长清道长道:“不知可有化解之法?”
“这当然有!不然我也不会来了!”长清道长自饮了一杯,满是自信地道。
“那就拜托道长了!”杭宗平听着,满心感激地说道。
“这事不急,待我烧一道黄表,问一问这冤魂,看他在这尘世间可还有未了之事,只要除了他的这一份羁绊,他便可以安安心心地下去了!”长清道长也就笑道。
杭宗平觉得此事若真能像长清道长说得这样就好,可他又不敢催促着长清道长,只能在一旁夹菜斟酒,好生地伺候着这位道长。
那长清道长虽然是一直吃喝个不停,却也用眼角的余光不断地扫视着那杭宗平脸上的神情,待他觉得到了差不多时候,也就叫人在院中摆下香案,又是焚香又是念咒的弄了好一阵,最后在空茶盏烧了一道朱砂黄表,并命人续上水后,又将那杯朱砂黄表水尽数喝下。
那杭宗平也是四五十岁的人了,他自然不是第一次见道士做法,但各人都有各人的法门,他心下虽觉得有些奇怪,但到底不敢随意怀疑这位长清道长的功力,只能唯唯诺诺地陪站在一旁,让他往东就绝不敢往西去。
长清道长将那杯符水喝下后,半晌便没了动弹。
就在杭宗平犹豫着要不要去叫他一叫时,长清道长却犹如抽风似地抖动了起来,之前束在头顶的白发也悉数落下,满是颓丧之相。
“杭宗平!你速还我命来!”陡然间,长清道长便抬起手来,伸手就来抓那杭宗平。
杭宗平自然是吓得往一旁躲去,岂料那长清道长的双脚却死死地扎在地上,任凭他的双手胡乱挥舞,也纹丝不动,仿佛将他整个人都钉在了地上一样。
“你……你是谁……”得知自己性命暂时无忧的杭宗平也就躲在一旁,心有余悸地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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