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想着刚才在雅间里这小子让自己吃瘪,一向没什么气量的杨二掌柜此时更是乐意在一旁袖手旁观。
“这是怎么回事?”跟在沈君兮身后出来的纪雯被眼前的情景给吓呆了,“我们这是遇到恶霸了吗?靳护卫他们在哪?”
沈君兮却是微微摇了摇头。
因为想着自己和周福宁在长庆楼里呆的时间会比较长,因此她也就让靳护卫带着人在附近的茶馆里等着自己,此刻若无人去给他们通风报信,恐怕他们也想不到自己和纪雯竟然会在银楼里遇着坏人。
“得想办法给靳护卫捎个信过去。”沈君兮皱着眉头打量着堵在门口的那几个人,“只是现在这个样子,我们就算是有人,恐怕也难出。”
“要不要让我从后门绕出去试试?”纪雯身边的贴身丫鬟紫夏就提议道,“之前我同二夫人一起来过,知道该怎么走。”
沈君兮就看了眼和珊瑚一样做男装打扮的紫夏,也就叮嘱道:“那你可得小心。”
紫夏也就慎重地点了点头,趁着大家都不注意的时候,从走廊另一侧的楼梯下了楼,然后从后院摸了出去。
既然有人去搬救兵了,沈君兮心下稍定几分,她现在要做的就是尽量拖延时间,然后等着靳护卫他们到来。
珊瑚依旧同那些人拉扯着,就在这拉扯之间,她之前束着的发髻不知为何被打散,一头秀发垂落了下来,人群中就有人兴奋地喊着:“我说怎么这么扭捏,原来是个娘们。”
“是个娘们好啊,正好可以带回去爽爽。”在那些人不堪入耳的淫笑声中,更是有人厚颜无耻地叫道。
珊瑚虽然是沈君兮身边的大丫鬟,可毕竟也只是个十六岁的少女,她几时见过这样的阵仗,急得她瞬间就哭了起来,而且还在心里暗暗发誓,这些人如果敢对自己怎么样的话,她就咬舌自尽。
见着珊瑚在下面被人如此嬉笑,沈君兮却不能忍了。
珊瑚是她的人,而且还是她带出来的,如果她不能护着珊瑚周全,她以后还怎么当人家的主子?
几乎没有什么犹豫,沈君兮就一个箭步冲下楼去,对着那醉汉的手就是一口咬了下去。
因为担心自己的力道小,对方不松手,沈君兮这一口不但咬得特别深,而且还迟迟不肯松口,直到她的嘴里尝到了血腥味。
那醉汉一吃痛,自然就松了拽着的珊瑚,然后将手大力一甩。
丝毫没有防备的沈君兮就这样被他甩落下来,并且“咚”的一声,砸到了一旁的高脚花架。
重获自由的珊瑚来不及照看自己,而是快速地跑到沈君兮的身边,将她半扶起来:“姑娘,您没事吧?”
一阵眼冒金星后,沈君兮才感觉自己找到了北,她抓着珊瑚的手很是艰难地道:“我还好,你呢?”
“我也没事!”珊瑚的语气就有些哽咽。
她真的没想到姑娘会在这个时候奋不顾身地跑下楼来救自己。
“你们没事?大爷我可是有事!”那醉汉却是怒目圆睁地瞪着沈君兮,他手臂上被沈君兮咬过的地方还在汩汩地冒着血,“小子,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吧,竟然敢咬本公子?你们知不知道本公子是什么人?”
“我管你是什么人!”沈君兮也好不畏惧地瞪了回去,眼神凶似一只狼崽子,“我只知道这是天子脚下,你们这些人竟然敢在这里为虎作伥,你们眼里到底还有没有王法?”
“王法?”那醉汉听着沈君兮说出这两个字,就好像听了个天大的笑话,竟然“咯咯”地笑了起来,而随他同来的那些人见这醉汉正在开怀大笑,也跟在一起附和似地假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