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药丸子(2 / 2)

虽说鸡汤小火熬的越久越香,但最好的是炖半个钟左右,不超过四十分钟。

沐棉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就将瓦罐端下来看了眼天色,给灶里留了点底火,把晒红薯干的簸箕端上去烘着,装了碗鸡汤给周春花送去,叫了牛车往镇上去了。

牛车比走路快,沐棉到镇上的时候,太阳已经开始下山。

农逊已经做好了药丸子,用一个瓷罐给装着,见沐棉来笑眯眯的将东西递过去。

“承惠一两,可以吃一个月,吃完了你还可以来找我。”

一两!!

果然是有点高啊,一两一千文,均摊下来就是三十三文一天,三十文可以买至少三斤玉米面了。

这何止是高,是相当的高啊。

给了银子,农逊又拿出一个香袋:“看你下了血本,给你送个赠品。”

“里面装的是一些外伤药粉。”

修河渠除了人磋磨的厉害,还容易受伤,那地方受伤了可不一定要大夫给看。

一旦受伤就危险了。

沐棉还真没想到这茬,农逊这么一说,顿时感激的说道:“我都忘了,得亏了农大夫,还是你想的周到。”

农逊大手一挥。

“不用谢,下次多来光顾就行。”

沐棉:……

“还是谢谢比较好。”

多光顾什么的,大可不必。

天色本就不早,两人说了几句后沐棉就拿着药丸告辞了,饶是这样到家的时候天也已经黑了。

沐棉和老李头说好,明天一早去九合村就回家去了。

家里鸡丁已经凉了,红薯干也差不多了,沐棉尝了一根双眼顿时眯起。

软糯香甜,真的很好吃啊……

饿的时候来一根,能顶。

要不是不多,沐棉高低得炫上一把,但现在也只能尝个味儿了,但后面要是能再买到红薯,说什么也得多做一点。

糖买不起,这红薯干纯纯就是快乐的源泉啊。

将红薯干用之前买东西时的油纸包好,鸡丁装好,来回检查了遍确实没有什么遗漏,吃了饭倒头就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沐棉就拎着东西下山了。

老李头和周春花已经在村口等着了,沐棉一到,老李头就赶着牛车悠悠的往九合村赶去。

路上,周春花把做好的衣服拿出来递给沐棉。

“别说,这衣服里面填羽毛,还挺不错,很轻薄摸着比柳絮枯草暖和,你是咋想出来的。”

“衣服裤子一起,全续厚一点那羽毛不够,我给衣服背心和心口续的厚一点,其他地做的薄一些。”

周春花一开始还觉得咋能用羽毛做衣服,就从没见谁这么做过。

但随着这衣服慢慢做好,放在腿上感觉就不一样了。

这羽毛填的衣服和柳絮芦花填的衣服一样轻薄,但却比那个暖和的多。

那么薄薄的一层,放在腿上,一会儿就暖和了不说,多一会儿还有点冒毛毛汗。

虽说和天气有关系,但芦花柳絮做的衣服可不会这样。

沐棉自己能想出来啥,还不是占了身份的便宜,羽绒服说不定几百年以前还是古人想出来的。

但她不能说啊,只能笑道:“我能想出来啥,现在枯草也不好找,我就想着那羽毛和芦花柳絮也差不多,既然芦花柳絮可以,羽毛也该可以吧,就想着试一试。”

说着从周春花手里把衣服接过去。

啧……那针脚细密的,都不需要细看,怎一个好字了得。

拿着衣服沐棉也没忙着收进去,而是从包袱里拿出准备好的鸡丁递过去。

“嫂子,这个给你,我做了点吃的,要是张大哥没和小郎分在一块,这个给他吃饭的时候香香嘴。”

周春花昨晚也是喝了鸡汤的,但没见着鸡肉。

照着沐棉的大方劲儿,不可能没肉,这会儿她把这瓦罐拿出来,盖着盖子呢都能闻到香味儿。

周春花不可置信指了指瓦罐。

“鸡肉都搁这里面去了?”

沐棉点头,周春花震惊,连忙把瓦罐推了回去:“那咋能要,你那鸡肉全搁里面了吧?给小郎带去,小郎身体弱。”

“我还有呢。”沐棉扯了扯包袱,露出包袱里的其他瓶瓶罐罐。

“我做了不少,现在天气虽说凉快下来了,但中午的时候还热,你让我全拿给小郎,多了也吃不了到时候坏了可惜了。”

周春花一听是鸡肉就知道是为小郎特意做的,哪里会收,但见沐棉这么说,犹豫了下,最后咬牙将瓦罐接了过去。

一路上,因着想晚上赶回来,老李头把牛车赶的飞起,沐棉和周春花两人东一句西一句的聊着。

忍了一路,最后周春花还是没忍住问道:“你那一包袱,除了鸡肉还有啥?你别误会我没别的意思啊,我咋闻到了点药味儿呢。”

周春花怕沐棉以为她打听想要瓷罐里的东西,连忙解释一句。

药味不是很浓,要不是周春花离的近都闻不到。

说着,她有些担忧的皱了皱眉。

“修河渠那边怕是不能升火熬药吧?”这也是她憋了一路,为什么会问的原因。

沐棉自然知道周春花不是想要,她还有二十两银子在她这儿呢,要是真图她包袱里那点吃的,当初就不会拒接她分的二十两。

听她这么说,轻笑着点头:“嫂子这鼻子可真行,就是药,我昨天去了趟医馆找农大夫开的。”

“做成了药丸子,不用熬药。”

“你也知道小郎的身体,我是怕他顶不住,吃点强身健体的药丸子养着,也不那么容易生病。”

沐棉说道后面,情绪有些低落,心里说不担心是不可能的,三天了,也不知道司英在九合村到底咋样。

“放心吧,小郎有你这个嫂嫂这么操心,咋也不能有事,之前逃荒过来那么难都过来了,福气在后头呢。”

周春花沉默了一会儿,最后只能无力的安慰,除了这个她还能说啥,说啥都是徒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