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不用觉得我是为了你而有负担,我完全是为了我自己!”
沐棉一本正经的说道。
可司英哪里会信,只觉得沐棉是怕他知道了接受不了,才这么说的。
不得不说,司英这个感觉,严格来说也没错,沐棉确实就是怕他接受不了有心里负担才这么说的。
只是,两个负担,两个走向完全不一样,只能说答案是殊途同归。
司英的心翻腾的厉害。
沐棉见他不说话,以为他还在想东想西,就要开口再安慰。
却见他猛地抬眼,狭长上挑,平日里宛如湖水般沉静的双眸,神色坚定的看着自己。
“我明日就去书院看看,临渊绝不会叫嫂嫂失望的。”
绝不会辜负嫂嫂的一片苦心。
临渊是司英的字,平日里他鲜少这样自称,冷不丁这一下她还有些反应不过来,怔愣了下。
然后才想起这是他的字,慈母笑的看着他。
“好,好,我看好你哟!!”
想到今天和胡掌柜说好的,明天去醉仙楼教他们磨豆腐,皱着眉头道。
“我明天先要去府城一趟,等回来就一起去,这种事情咋能让你一个人去,你在家里等我。”
念书报名这事儿就得家长陪着一起啊,咋能让孩子一个人去。
因着穿越前,父母双亡念书报名从来都是她自己一个人,从小到大就特别羡慕那些有家人陪着报名送他们到学校的人。
如今,她成了家长,自然不愿意让司英一个人去。
司英怔愣而来片刻,袖间手指微曲,捻了下衣袖摇头道:“嫂嫂,你是不是忘了,我已经十六了,比你都要大上一岁的。”
“书院找先生我自己就可以了,嫂嫂有事不必为我操劳。”
沐棉:……
看起来有点不愿意让自己去的样子啊。
沐棉睇了司英一眼,直接忽视了他说的比自己还要大一岁的话,刚刚升起的老母亲的心有些挫败。
颇有种儿大不由娘的感觉。
“那好吧,钱你知道放哪里的,到时候带够了。”
一夜无话。
翌日清晨,沐棉早早的起床,合了面就着昨晚剩下的鸡汤做了个刀削面。
吃完去了趟山上,摘了一篮子山矾叶和司英说了一声,找周春花去了。
因着昨晚沐棉让泡了豆子,加上贺老二过来盘炕来了,周春花早上也没出门,沐棉去的时候门大开着,周春花就坐在院子里做鞋。
见沐棉下来,连忙放下手里的东西。
“棉棉来了?”
“咋只泡这么点豆子啊?”
沐棉只让周春花泡了两斤豆子,两斤豆子根本出不了太多豆腐,周春花有点疑惑。
醉仙楼那么大酒楼,不可能只要那么点豆腐。
沐棉进了院子,反手关上院门,拉着周春花的手走到凳子处坐下。
“嫂子,我跟你说个事儿,那个做豆腐的手艺我卖给醉仙楼了。”
卖了?!
周春花屁股刚沾凳子,‘噌’的又站起来。
“卖了?不是卖豆腐吗?咋把做豆腐的手艺卖了?”
“你咋这么傻,那手艺在自己手里,以后你安身立命司英娶媳妇儿,可都靠这手艺赚钱了,你咋能卖了!”
周春花着急,但是真的为沐棉着急。
虽说沐棉带着她一起做卖豆腐的生意,但她从未想过要一直和沐棉卖豆腐,这手艺本就是沐棉的。
等后面她一个人能忙活过来的时候,就让她自己一个人卖了。
在她看来这可是个能做几代,甚至能传家的手艺,咋能说卖就卖了呢。
醉仙楼要豆腐,那就一直送豆腐多好啊。
沐棉见她着急数落自己,也没生气,任由她说完,才缓声和她说起自己的打算。
“你这样说的话,好像也是哈。”
沐棉一说完,原本还觉得卖了可惜的周春花皱着眉头,感觉沐棉说的好像也没错。
醉仙楼跟他们买豆腐,那生意肯定会越做越红火,到时候肯定有人眼红,想法设法的盯着。
山矾叶山上到处都有,菽也不是什么精贵东西,有心人想盯肯定能盯到。
到时候这豆腐就没法卖了。
“是吧。”
说着,将直接从怀里掏出两个银锭子,塞到周春花怀里:“卖了四十两,这二十两给你。”
二十两!!
周春花这辈子都没一次性看到过这么多钱,白晃晃的银锭子,感觉眼睛都要闪瞎了。
“不行,这钱我不能要,这不是卖豆腐的钱,这是你把这手艺卖了的钱,手艺是你的我不能要。”
被两个银锭子晃花眼的周春花,回神,连忙把银锭子拿出来塞回到沐棉手里。
乖乖哟,二十两说给就给了。
周春花觉得,自己再塞慢一点都要舍不得了。
有一说一,那白晃晃的二十两看着着实眼热,可做人要厚道,该要的要,不该要的说啥也不能要啊。
沐棉见周春花把银子还回来,就知道这有得是个大工程了,谁知道周春花完全不给她再塞过去的机会。
麻利儿的把泡好的豆子一装,也不管她让泡着是要干啥,东西往她怀里一塞,直接给人从院子里推了出去,快速关门。
沐棉:……
这是钱多了砸手还是咋的?送钱来都不要。
被关在门外的沐棉欲哭无泪,看了眼被塞在怀里的东西,知道这钱是分不出去了。
既然钱分不出去,那就到时候送东西过来吧,总不能还给她塞怀里。
思及如此,沐棉也不再纠结,将银锭子装好拿着泡好的黄豆,去找了牛车坐着到府城去了。
府城里
醉仙楼早早的开门,胡掌柜就跟椅子上有钉子一样,坐也坐不住,不停的在门口踱步。
隔上一会儿就到门口去看上一眼,隔上一会儿就到们阔去看上一眼,眼看着那脖子都要抻成长颈鹿了。
沐棉终于拎着篮子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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