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田螺公子(2 / 2)

司英的话没说完,沐棉摆着手打断他的话。

别人家小孩儿有的,她家小孩儿咋能没有。

司英小心将槽子糕拿出来,听到沐棉的话,手指微缩,想要将手里的东西收紧。

又怕将里面的东西碰碎,小心翼翼的将东西拿在手里,起身将布放进去。

打开槽子糕外面的盒子,拿了一块给贺老二后,又拿了一块递给沐棉。

沐棉倒也没只让司英一个人吃,见状,直接就着他的手咬了一口。

有点干,但很软绵带着点鸡蛋的味道和一点淡淡的甜味。

有点像鸡蛋糕,但又没鸡蛋糕那么软绵。

还挺好吃。

沐棉三两口将司英手里的槽子糕吃了:“赶紧吃吧。”

说着,埋头整理收回来的鸡毛去了。

司英这才小心翼翼的拿起一块槽子糕,放进嘴里。

在书院念书时,他曾在先生那里吃过几次槽子糕,软绵细腻比沐棉买的这个更新鲜。

可司英吃在嘴里,却觉得这一块已经有些发干的槽子糕,比之前吃过的任何一块都要好吃。

他一口一口,小心又仔细的吃着,淡淡的甜味从嘴里蔓延到心口。

让他原本微微活泛的心,掀起阵阵涟漪,整个心仿佛被泡在温水里一般,柔软的一片。

司英收来的鸡毛很干净,除了绒毛还有一些软毛当然大的也有,但都不是那种硬挺的翅膀毛。

当然,就是那种她也可以处理了。

沐棉还是想做羽绒服,羽绒背心那是没有办法的办法,现在还没冷后面还会有小孩儿送鸡毛过来。

是以,她将送来的羽绒规整了一下,确定做羽绒服还差点就拿了块粗布,将鸡毛团吧团吧收了起来。

是夜

几人吃了晚饭,送走贺老二,沐棉拿出了在周春花那里借来的软尺,走到司英面前。

司英:……

“嫂嫂?”

司英看着拿着软尺走到他面前的沐棉,上午买了布回来,知道她应该是要给他量尺寸做衣裳。

只是……

他看了眼沐棉堪堪到自己胸口的身高。

嗯,怕是不好量吧?

“你站好,我给你量量尺寸,给你做两身衣服。”

沐棉郑重其事的站在司英面前,仿佛不是要量尺寸,而是要进行一项什么大工程一样。

司英见状,配合的往下蹲了蹲,让沐棉更好量一点。

沐棉的个子不高,顶天也就156的样子,这些日子虽说长了些肉,但也只是不再皮包骨的吓人,也就瘦弱,身形单薄。

相反,司英虽然比她小那一岁,却比她要高不少,尤其是这段时间吃的好了,比起刚逃荒到久安村的日子,又蹿了一截。

原本身上之前刚买的衣服都又短了一点,逃荒路上穿的就更别提了,穿在身上衣袖短了半截。

因着司英蹲下,这会儿两人的身高倒是齐平了,沐棉拿着软尺麻溜儿的忙活着。

司英看着正拿着软尺在他面前忙活的人,清隽消瘦,下颌线分明的面容变得柔和。

一颗心在继槽子糕之后,彻底的变的柔软,将沐棉全全接纳。

接纳了她这一直以来的改变,和所有异常的地方。

翌日清晨

沐棉照例和周春花他们去镇上,生意不如昨天那么凶残,但依旧很好。

几人早早的卖了豆腐回家分了钱,就忙活自己的去了。

因着头天晚上沐棉量好了尺寸,回来就把布拿出来准备做衣服。

她是不会做衣服的,但原主会,非常清晰。

是以,她觉得这种事情纯纯是信手拈来。

然而,等她真正把布拿出来的时候,才发现事情根本就不是那样子的。

记忆是记忆,但她手生啊。

拿着剪刀磕磕绊绊的比划了半天,愣是不敢下手。

一旁司英看了半天,见她都快把那布盯一个窟窿了,无奈的伸手。

“嫂嫂,我来吧。”

诶???

沐棉抬头,不可置信的看着司英,动了动剪刀。

“你来??”沐棉有点怀疑。

“我自幼跟着大哥一起长大,大哥不擅针线。”司英无奈,从沐棉手里接过剪刀。

言下之意,大哥不会做衣服,都是我做衣服。

随着他接过剪刀,只见他轻车熟路的拿着剪刀,在布上咔嚓咔嚓。

沐棉纠结了半天的布,三两下就剪好了。

沐棉:!!!

“你也……太厉害了吧!!”

说着恭恭敬敬的拿起放在一旁的针线,递了过去:“既然这样,家里的衣服和被子,就麻烦你了!!”

不是她想偷懒,实在是有点太为难。

司英也是看明白了,沐棉就不会做衣服,以此类推被子什么的也不会了。

对此,他默默的接过沐棉递过来的针线,拿着布料坐在凳子上穿针引线,做起了衣服。

于是,家里从此多了一个会做衣服的田螺公子。

看的旁边干活的贺老二,差点没给自己的口水呛死。

“棉棉啊,这,不好吧,小郎是个大小伙子呢。”

贺老二看了又看,忍了又忍,着实是司英脊背挺直,端坐在那里拿着绣花针的样子太过扎眼。

到底没忍住,将人给叫住。

他也自己缝补衣服,但他不是个光棍吗?司英不一样啊。

这些日子相处下来,他也是看明白了,司英言行举止一看就是念过书的,那手就该是拿笔杆子的。

现在拿着绣花针,他是怎么看怎么别扭。

“贺二叔,这可和我没关系,小郎他自己喜欢呢。”

沐棉死不承认自己不会,直接把锅甩到司英头上。

“小郎,你说是不是。”

“是,贺二叔我自己喜欢做衣服。”司英无奈,头也没抬的直接把这锅给接下来。

贺老二:……

你看我很好骗的样子吗?

他就是看着司英那样有点不习惯,但两个当事人都没意见,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他能再说什么。

耸了耸肩膀,自己忙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