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答应给便宜小叔子的粮食,就是她自己,嫁过去不死命干活儿估计都要吃受气饭,那种日子还不如现在饿死算求。
反正她已经死过一次了,眼前这样的生活,有命活就活,没命活就一命呜呼拉倒,总也不能比这更惨了吧?
至于自己那个便宜小叔子。
做人首先要做的是对自己负责。
自己的小命姑且不能让自己低头嫁人,更何况是他?
沐棉不知道怎么应陆梅的话,只能沉默以对。
陆梅这两天为了这事儿,来回跑了好几趟,一是看沐棉可怜,但更主要的是那一碗麦面。
现在她不嫁了麦面没有了,沐棉这边又冷水烫猪不来气,再也没了好脸。
“好说歹说你都听不进去,既然你不识好,认定了不愿意嫁那就算了,不知道多少人还等着,过了这个村儿可就没这个店了!”
“我看你拒了牛家能咋过,马上可就要入冬了。”
说完,陆梅肉疼的抱着扎在腰上的破布口袋,气愤的从破道观离开,往山下走去。
陆梅一走,沐棉木然的看了眼她离开的背影,杵起放在身边的木棍转头进了道观。
道观建在久安村后的山脚下不远,因为久旱山里的树木昏黄殆尽,不少都已经枯死了,视线还是不错。
然而,也就只有视线不错了。
因着年久失修常年没有人打理,除了屋顶还有点破瓦,墙面已经破烂的不成样子了。
沐棉一进去,就能看见一个穿着粗布衣裳,面色蜡黄唇色惨白的少年躺在道观的角落。
那是整个道观唯一一块好地方。
少年双眼紧闭,要不是胸口还有微弱的起伏,简直跟死了没两样。
沐棉杵着棍子走到少年身边,刚站定就见原本还闭着眼睛的少年悠悠睁开了双眼。
“嫂嫂这是来看我死了没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