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细细,久旱的大地因为一场前所未有的大雨恢复了几分元气,
山间路上还带着零星半点绿叶的树木也逐渐恢复了生机。
久安村里一处破落道观里,一个面容消瘦的中年女人拎着一个破布口袋站在门口,笑着看向坐在道观门槛上的女人
“大妹子好消息,牛家那边看了,后天就是个好日子,你准备准备,牛二来接你。”
说着,将手里的破布口袋往前递了递:“喏,这是答应你的东西。”
沐棉无力的坐在门槛上,因为饥饿整个脑子已经思考不了太多东西,反应也变的迟钝。
女人的话说完好一会儿,她才消化了这两句话的其中意思,木然又吃力的抬头看了眼她递过来的东西,咽了咽口水,下意识就想伸手去接。
眼看着就要把东西接过去了,沐棉猛地收手,吃力的从门槛上站起来。
“梅嫂子,劳你和牛家说一声,我不嫁了。”沙哑的仿佛含着砂砾一般粗噶的声音响起。
女人脸上的笑顿时僵住。
不可置信的看着沐棉:“不嫁了?”
说着,手里的破布袋子往身上裤腰一扎,一把拉住沐棉的手语重心长又带着几分急切的说道。
“咋就不嫁了?大妹子你可别糊涂啊,那牛家可是难得的殷实人家,牛二又是个能干的,一把子力气用都用不尽。”
“就这年景前家里还有半地窖红薯呢,这家底一个村儿都难有几户,你嫁过去吃喝不愁虽说他还有俩娃,那也不影响啥,只等着生个娃就能站稳脚跟,那好日子在后头呢!”
梅嫂子叫陆梅,是这久安村给人保媒拉纤的媒婆还,看着年纪不小实际上也才三十来岁。
这破道观里因为逃荒而来的男男女女,有一个算一个,只要没主有人要的,全都经她的手找了人家。
沐棉是这群人里最后一个,也是最难找的一个。
无他,只因为还带着一个病的要死的小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