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大汉的刀眼看着就要砍到无心肩头的时候,无心突然再一次动了!
只见无心拿着茶杯的那只手突然闪电般一扬,杯中所剩的那半杯茶倾泻而出,迎面扑向了大汉的面颊,还没等大汉想办法躲开茶水,无心的手已经迎向了大汉拿刀的那只手,中指弯曲,轻轻一弹,弹在了大汉拿刀的手腕之上!
然后就看到大汉手臂一震,刀已脱手,没等他反应过来,无心已经一掌击在了大汉的胸膛,然后大汉就如同断线的风筝一样向后飞了出去,眼看着就要撞在人群里。
可是这还不算完,只见大汉脱手的的那把刀还没等落下,无心已经闪电般轻轻一拍刀柄末端,只见那把刀跟在大汉的后面,飞快的向大汉射了过去。
原本大汉带来的那群人想要接住向后飞来的大汉的身体,可是转眼就看到了紧跟而来的那把刀,吓得众人纷纷避让,闪到了两边。紧接着“嗵”的一声,只见大汉狠狠地撞在了身后的墙上,然后重重落在地上。
紧接着就看到原本大汉手中的那把刀“噗”的一声狠狠的插进了墙里,刀锋只离瘫软在地的大汉的头顶不足俩寸!如果大汉没倒,或者坐得高点,那么他现在已经是个死人,被自己的刀插死。
这下不止大汉惊魂未定,在场所有的人都惊呆了,没有人能够看清无心刚才的动作,那几乎是在电光石火之间发生的,什么样的人才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做出那么多动作,简直不敢想象。
“我不杀你,不过你回去告诉你的主子,我很快就会去找他。”无心淡淡的说道,没有再看大汉一眼,他已经手下留情了。缓缓的拿起茶壶,又为自己倒了一杯茶。从始至终,他都没有离开过椅子。
大汉眼神呆滞的望着面前如同死神一样的无心,好像已经忘记了胸口传来的剧痛,哆嗦着嘴唇,结巴的说道:“快,扶…扶我…起来…”再没有了刚开始的那份居高临下,颤动的嘴角正在向外淌着鲜血,无心刚才的那一掌,几乎震碎了他的五脏六腑。
剩下的那几名火云堂的人慌乱的扶起了大汉,匆忙的向楼下冲去,好像在这里多呆一秒都是极大的罪过,骄横惯了的他们已经很久没有遇到敢跟火云堂作对的人了,几乎已经忘记了害怕是什么样的感觉。
季如风看着火云堂的人慌乱的逃离,看着那把还插在墙里的刀,然后看向了重新认识的无心,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突然觉得自己刚才的退缩在无心的眼里是显得那么的不堪和恶心,他有点憎恶自己的懦弱。
可那是无法改变的,在宣州城,没有人敢跟火云堂作对,否则下场会比刚才的大汉惨十倍,百倍不止。虽然心有不甘,但却无计可施。看到无心教训了那些平日里趾高气昂的火云堂的人,心里突然觉得十分畅快。
“火云堂是什么地方?”无心淡淡的说道,他在问季如风。季如风刚才的退缩他并没有在意,或者说根本就没有理会,因为不管别人怎么选择,那是别人的自由,自己无权干涉,何况他和季如风只是萍水相逢,没有任何交情,而且他也从来没把自己的安危寄托在别人的身上。
听到无心在问自己,季如风缓过神来,急忙说道:“是宣州城的一条蛇,一条没人敢惹的蛇,凡是敢跟他们做对的人,连其妻儿老小,也早就不在这个世上了。”眼神中透着一股深深的怨恨和憎恶,可是越这样却显得越无力。
无心仰头将杯中的茶一饮而尽,起身向楼下走去,他想他已经找到了此行想要找的人,他想要看看,对方到底是什么人,是不是红羽的人。
看着无心强大且冷漠的背影,季如风有点喘不过气了,甚至觉得自己在无心的面前显得连一只蚂蚁都不如,只是一条苟延残喘,苟且偷生的蛆虫。他厌恶自己刚才的软弱,厌恶自己现在这个样子,他多么想像无心一样强大,强大到可以漠视所有人。
“对不起……”季如风突然莫名其妙的说了这么一句,眼眶里甚至有了一丝泪花,紧紧的咬着牙,希望无心忘记自己刚才的退缩,不要对自己视若无物,连看都懒得看自己一眼。
听到季如风这句话,无心停下了脚步,愣了一下,他大概能够够读懂季如风的这句“对不起”意味着什么,也知道季如风在期待着什么。
其实他根本就没有季如风自己那样在意,对无心来说,季如风虽然家境不错,一表人才,但也只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是人都会害怕,何况是面对雄踞宣州城的火云堂。
他听得出季如风心中的憎恨,但无论如何都显得苍白无力,毕竟对一个普通人来说,江湖太大,大的可以瞬间被淹没,没有一线生机。所以他从没想和季如风成为朋友,不是他看不上季如风,而是觉得选择了自己,就等于选择了与整个江湖面对,那对季如风来说确实强人所难,也太过残忍,他们注定是俩条路上的人。
无心没有回头,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也不知道季如风有没有看到,然后就抬起脚继续前行,没有再停留,身后却再次传来了季如风的声音。
“小心火云堂的堂主,一个拿着斧子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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