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把自己当郡主了?不过是丞相大人养在身边的狗,你若再敢坏事,我会将此间所有事如实回禀,到时......”
屋中丫鬟全部垂头默不作声。
顾容气的胸脯不断起伏,嘴唇翕动几下,终究没敢反驳。
刚说话的乃是左丞相夫人的陪嫁丫鬟迷儿,来伺候她是假,监视才是真。
就是在丞相府也从不将她放在眼中。
左丞相有四个儿子,其中两个是嫡妻所出,剩下两个是姨娘生的庶子,她初入相府时满心欢喜,以为从此爬上枝头当凤凰了,谁知一切不过都是噩梦的开始。
丞相夫人王氏是太师嫡女,手段了得,心机颇深,两个妾室被压制得死死的,她虽被养在夫人膝下,王氏怕她勾引自己的儿子,几乎不让她踏出院子半步。
要不是她尚有点用处,也不可能跟着景昭辰来宁安。
丞相想利用她引出她的亲生父亲,从而寻到平阳军的行踪,可这些与她有什么干系?她甚至已记不清父亲的长相。
她现在满心满脑子都想着如何嫁给景昭辰,等她成为王妃,任丞相再厉害,见了面也得同她行礼!
她恶狠狠地瞧屋外张望几眼,缓缓坐在妆台前,打开暗屉,原本搁置在里面的精致木匣不见了踪影,还有她私藏的几张银票也不翼而飞!
顾容浑身颤抖,木匣中的东西几乎花光了她所有的积蓄。
她猫腰,手脚并用地在房中找寻,不敢叫人帮忙,怕被丞相夫人派来的丫鬟发现她的目的。
天边泛起微光,顾容一无所获,额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后背的衣衫也被浸湿,黏嗒嗒地贴在身上。
她颓然的瘫软在地,双目无神。
西域巫医把这幽兰散吹的天花乱坠,据说只需指甲盖大小,就能让薄情寡淡之人欲罢不能!
景昭辰性情寡淡,不近女色,她想要得偿所愿,就必须给他下药!
“到底是谁偷了本郡主的东西,千万别被我抓到,到时定将你碎尸万段。”
她袖中的手死死握紧,长长的指甲嵌在皮肉里也觉察不到疼。
柳岁倒是一夜好眠,睁眼只觉神清气爽,元气满满!
“二婶早啊!”
秦氏不知何时进来的,坐在床边小凳上绣着虎头鞋,时不时与张氏低语几句。
见她醒了,两人齐齐看过来,“可是我们吵到你了?”
柳岁摇头,伸出手指逗两个奶团子,王恒哼哼唧唧扭着屁股。
“呦,这么点就学会争风吃醋了。”
秦氏戳戳他胖嘟嘟的脸,他吐出个泡泡,朝柳岁伸出手。
柳岁赤着足从榻上下来,一把将王恒捞到怀里。
“恒儿可吃东西了?”
他咿咿呀呀挥舞着小胖手,有问有答,玩得不亦乐乎。
“夏星熬了米汤,他们仨都吃了,快把鞋穿上,也不怕受凉!”
柳岁听话地坐到榻上,继续逗王恒玩。
“这家中又多了个在我耳边念叨的婶子。”
她轻轻叹口气,怀里的王恒也有样学样跟着叹口气。
“哈哈,婶子他会叹气诶,这也太神奇了。”
夏星打帘进来,手中端着盆热水。
“姑娘快些洗漱,早饭已经备好了,对了,王府派人送来两只羊.....你快瞧瞧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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