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文臣去干武臣该干的事情,这本身就是毫无逻辑,毫无道理可言的事,但吵架嘛,要什么逻辑和道理?要讲道理,那这架就吵不起来。
赵凌云站在金銮殿上大声嚷嚷,哪怕所有人都知道他在胡搅蛮缠,但赵凌云就是能表现得光明正大,正义凛然,反正世间的道理都是站在他这边的,不接受反驳。
“不经他人悲,就不要论他人的是非,”赵凌云跟魏相爷嚷嚷:“是非公义,不是你魏相爷说了就算,也不是我赵西楼嚷嚷两句就成了的。我就问你,你如今好端端地站在金銮殿上,你穿着你的首辅官袍,你家老太君能安享她的富贵,这是谁保的?别说是你们魏家的家丁侍卫啊,那帮人不配。”
夏阁老这时看了魏相爷一眼,难得能看见魏珩急赤白脸的时候,这位涵养了得,没想到也有被赵凌云搅得失尽体面的一天。
“赵西楼,”夏阁老跟赵凌云说:“言多必失,我希望你能懂得这个道理。”
赵凌云冲夏阁老翻白眼,你又有什么资格教我做人呢?你自己还做过赵凌霄的狗腿子,你和你全家人的命还是我夫人救下的,你自己都把日子过得惊险万分,一塌糊涂了,你还要教我做人?
夏阁老倒也不生气,问说:“你为何要去玉锋关?”
这么多人说你不配,那配不配的,你自己说说看呢?
魏相爷飞快地看了夏阁老一眼,你竟然要给元氏这个殊荣?
夏阁老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他是觉得魏珩这是着相了,如今最要紧的事,不是尽快让高氏一族迁到京城来吗?那么为了这个目地,派人去接元氏算什么?哪怕给元氏修一座生祠又能是多大的事?
赵凌云这时说:“我也是朝廷官员啊,一等将军的爵位说大不大,可说小也不小吧?而且,我与高侯爷是结拜兄弟,元老太君就是我的干娘,我去接我干娘上京,这有什么问题?”
众人都愣住了,这浑人跟高千里结拜了?
殿上寂静片刻之后,一下子就又人声四起了,众臣议论纷纷。高千里跟赵凌云岁数差了这么多,跟赵凌云结拜做兄弟?你高千里是怎么想的?还有啊,你就算是想在京城找个靠山,你找赵凌云这浑人?
可众臣又一想,赵凌云是江入秋的女婿,借着这层关系,高千里就跟江入秋拉上关系了。
原来如此,很多人的心头就出现了这一行字。
江入秋皱着眉头,问赵凌云说:“你此话当真?”
赵凌云:“爹,这话我哪里胡说,我跟我高家兄长是在昨天夜里结拜的,香案都是我夫人亲手摆的。”
赵凌云怵还是有点怵江入秋的,他看江入秋皱着眉,一脸不高兴的样子,忙就把江明月给抬了出来。你闺女也是同意的,老丈人你别只怨我一个人啊。
江入秋又看高千里,说:“高侯昨天没被这小子灌醉吧?”
所有人都能听懂江入秋这话的意思,高侯爷你昨天要是喝醉了酒,那你酒后神智不清,跟赵凌云结拜这事就不算数。
高千里看着江入秋,他也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他跟赵凌云结拜这事还真的不妥。他跟江入秋是同辈人啊,这现在他跟赵凌云兄弟相称了,那江入秋不是他的长辈了吗?
赵凌云一口一个爹的喊着江入秋,那他见着江入秋要喊什么?喊叔父?
“我高大哥如今这身体,他喝什么酒啊,”赵凌云不等高千里说话,就高声道:“不过爹,我们就各论各的吧。”
江入秋:“你还挺深明大义。”
赵凌云笑道:“多谢爹夸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