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婶儿进屋话说得挺中听,她没说是赵凌云让她过来的,只说是侯爷想见闺女呢,老夫人这儿要是没事了,就让江明月快点回北院去。
郑氏夫人听得心头憋火,但没办法,她怵江入秋。
“那我回头再来陪母亲去酒窖选酒,”江明月站起身,笑吟吟地跟郑氏夫人说:“母亲放心,要是酒窖里的酒母亲一个都选不中,那咱们就出去寻去,一直选到母亲满意为止。”
郑氏夫人想说,不是我满意,这是要摆绮哥儿状元宴上的酒,得绮哥儿满意才行!可郑氏夫人这话还没说呢,江明月已经行礼告退了,没给她再说话的机会。
“怎么回事啊?”出了正院的院门,花婶儿就好奇问了:“什么酒?老夫人心疼名刀阁的那坛子酒了?”
“那酒是老国公爷特意为,家里未来的状元爷埋下的,”江明月小声说。
花婶儿嘴角一抽,大老爷这办得什么事?侯爷还差你这一坛子酒喝吗?这不平白又让江侯爷招一回恨吗?
江明月:“也许他不知道?”
花婶儿说:“主子啊,这事绮少爷不知道是真的,老国公爷埋酒的时候,绮少爷还没出生呢,您说大老爷不知道,这……”
花婶儿话没说出口,但脸上的神情在跟江明月说,您这话谁信呢?
江明月:“老夫人气坏了。”
花婶儿忍不住要叹气,也别怪老夫人对大老爷不好了,瞧瞧大老爷做的这些事呢?
“回头再说吧,”江明月说。
花婶儿:“回头要怎么说呢?”
江明月:“再寻一坛子状元红埋土里去,不然还能怎么办?”
花婶儿瘪着嘴点头,也是,不然还能怎么办?
江明月回到北院的时候,江入秋已经喝好吃好了,大马金刀地坐在已经收拾好了的花厅里,看见江明月进来,就说:“你婆母有这么多的话要跟你说?”
陪坐旁边的赵凌云忙就说:“明月,娘都跟你说什么了?”
江明月:“说了些家务事,我说了父亲也不会感兴趣的。”
江入秋:“你不说怎知我不感兴趣?”
他这女儿就是不想跟他说话,不想见到他吧?他就这么的招这女儿烦?
江明月没读心术,不知道她爹在想什么,江明月说:“要是没事了,父亲就回去吧。”
酒也喝了,饭也吃了,赵凌云也应该被你训过了,你也该回家了吧?
这是在赶我走了?果然,江入秋就想,江明月是在烦他。
江明月哪知道她爹已经有些伤心了呢?看江入秋没反应,就又说了句:“父亲还有事?”
江入秋冷着脸,“雨没停,我怎么走?”
江明月:“……”
这叫什么话?以前下雨天的时候,你都不出门的?
父女俩就这么着,又僵这儿了。
赵凌云也闹不明白,这父女俩之间的问题到底出在哪里,怎么没说几句话,就又要闹崩了呢?但不明白归不明白,赵凌云硬着头皮他也得打圆场啊,“明月是怕公主殿下等着急了,哈哈……”
被江入秋和江明月同时冷眼看的,赵凌云没能笑得下去。
刚才已经见小的雨,这时又大了起来,还起了狂风,吹得窗棂哗哗作响。
“雨又大了,”赵凌云马上就说:“爹,看来老天爷还是要留您在我和明月这儿多待会儿。”
江入秋站起了身,“别老天爷了,老天爷天天听你这么念叨,他不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