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不知道。”
田良娣:“要是安远侯爷能帮着殿下一起说说情就好了,殿下说呢?”
太子睁眼看田良娣。
田良娣一副为太子忧心忡忡的模样。
“妾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田良娣说:“妾看着殿下劳累,妾就难过。只恨妾不是男儿身,帮不了殿下的忙。”
田良娣这人长得要说貌美无双,沉鱼落雁,闭月羞花,那是瞎扯淡,田良娣的长相最多是端庄。但看见她,太子会觉得安心,这就很了不得了。太子身体不好,性格敏感,对他人宽容,对自己苛刻,田良娣这个比太子大了五岁的女人,说着一口吴浓软语,她就是太子的避风港,温柔乡啊。
“你若是个男儿身,”太子拍拍田良娣的手,小声笑道:“那也许你就是江侯那样的大将军了,你一样与我无话说了。”
田良娣便也抿嘴笑了起来,说:“不会的,那妾一定顶盔冠甲地守在殿下身边,妾身哪儿也不去。”
太子目光中带着笑意,却在目光落到田良娣的小腹上后,这笑意就又消失了。
田良娣伏身到太子的怀里,幽幽地说了句:“殿下会有孩子的,殿下这么好的人,怎么可能会没有孩子呢?”
“爹!”安远侯府前街的十字路口,赵凌云远远地看见江入秋骑马过来了,便挥着胳膊喊了起来。
江入秋马到了近前,就见赵凌云昂着头,冲他咧嘴笑,要多亲热就有多亲热。
“爹,我就估摸着您得回来了,我专门出来等您呢,”赵凌云跟着江入秋的马往前走,说:“您吃过了没有啊?奶专门给您留了饭,就等您回来呢。”
自己骑在马上走,女婿跟在马旁边走,江入秋也不觉有什么不对,说:“老太太还专门给我留饭了?”
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赵凌云:“嗐,爹,奶嘴上不说,心里哪天不记挂着您?大伯他们一家三口替您去看地,奶吃饭的时候还在叮嘱大伯,要好好看,得替您精打细算着,说您的钱不是大风刮来的,不能糟践了。”
老太太没说过这话,精打细算的人是艾氏夫人,可赵凌云说出来,这事就跟真事似的,让江入秋不得不信。
“爹,一会儿我陪您喝两盅,”赵凌云说:“我爷今天新开了一坛酒,说埋地下好几年了,光闻酒味我就知道是好酒了。”
赵凌云说得热火朝天的,江入秋不搭他的腔,这人也还是说得兴高采烈。一直絮叨到了侯府门前,赵凌云还抢了乔安的活,替江入秋拉住了马缰绳,让江入秋下马。旁人要做这事,会显得太献媚,可赵凌云做起来就自然极了。
江入秋四个儿女,还有一个大女婿,这五个晚辈加起来,都没有赵凌云跟他亲近。江入秋就挺新奇的,被晚辈亲近,原来是这么一个慰贴舒心的滋味啊。
怪不得这世上的人讲究儿女双全,子孙满堂呢,有人孝顺跟没人孝顺,真的太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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