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邵延点一下头,看着江入秋说:“那老夫就给你一个交待。”
江入秋:“不是给我一个交待,是给那些因为你的懈怠而死的人一个交待。”
魏相爷这时说:“玉锋关那边因为抚恤银迟发,是否死了人,死了多少人,安远侯你有确切的证据吗?这事,玉锋关那边没有上报吧?”
江入秋:“那就派人去玉锋关问,先把邵延下狱,至少户部尚书不能由一个不干活的人当吧?”
魏相爷:“没有证据,你就要罢免一部尚书的官职?”
江入秋:“赵西楼没打他,他不也说赵西楼打了人,要治赵西楼的罪吗?相爷,您可别被邵延附体了,您可是一向处事公正的。”
魏相爷:“这是两码事。”
江入秋:“都是论罪,这怎么叫两码事了?”
邵延这时道:“那老夫就只有剖心自证了。”
魏相爷愣了一下,忙道:“你不要胡来!”
众臣也都愣住了,这是真要死啊?
江入秋一点不怕,冷笑了一声,说:“行,那你剖,看看你的心是红的,还是黑的。”
魏相爷猛地扭头看江入秋。
江入秋一脸戏谑地看着邵延,这人没出声,魏相爷都能听见这人在说话。这人在冲邵延说,你死不死啊?
邵延到了这个地步,他已经没有退路了。
邵尚书身上没带兵器,他不可能空手扒开自己的胸膛,把自己的心给挖出来。于是邵尚书看准了一旁的殿柱,头一低,户部尚书大人一头就往殿柱上撞去。
江入秋冷眼看着,在邵延的脑袋就要撞到殿柱上的时候,这位飞身上前,伸脚绊了邵延一下。
邵延撞还是撞在殿柱上了,但江入秋伸脚那一绊,把他撞向殿柱的力道给泄了。所以邵延撞殿柱,撞了个头破血流,人晕过去了,但没死。
殿上片刻之后,才想起一阵惊呼中。
江入秋则厉声道:“邵延竟然敢血溅御前!”
江入秋表现得怒不可遏,魏相爷则头皮发麻,血溅御前这是大不敬!大不敬是什么罪?这是死罪啊,看江入秋这个不放过的架式,搞不好邵延这一次要祸及家人了。
陈尽忠这时跟殿外的一个小太监说完话,再转身进殿,快步到了东盛帝的身旁,弯腰小声道:“圣上,江大夫人抱着赵诚斋夫妇俩的牌位,把邵府给堵了。”
东盛帝一挑眉头。
陈尽忠看看下边,邵延都晕过去了,还在盯着邵延不放的江入秋。陈大总管就想,这可真不愧是父女俩,您二位联手,是真的能把邵氏一家人给逼死。
“圣上,”魏相爷这时跪下请旨:“请圣上传太医,为邵公望止血。”
邵延脑门上一道大口子,这会儿血流不止,再不看大夫,邵延活不了啊。
东盛帝起身,一甩袍袖,说:“陈尽忠去传太医,安远侯,你跟朕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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