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得了便宜还要卖乖。
老族长带着族老们,跟郑氏夫人说了半天的话,这么多的话说下来,归根结底就这么一个意思。
郑氏夫人看看在座的众人,突然她知道孤立无援的滋味是什么样的了,没人为她说话,这堂中所有的人都在指责她。就好像赵凌云和赵安阳兄弟俩分宗,是她这个当娘的错。
郑氏夫人悲从心中来,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想起亡夫的人,猛地就开始想,如果赵彦还活着,赵彰这帮老东西怎么敢这么欺负她?
“分宗了,可你这个娘还在,”老族长这会儿是越说越火大,“赵衡南到走,有提以后要如何待你个娘吗?他没提,他是把你这个当娘的,也扔给西楼一个人了。”
郑氏夫人嘴唇哆嗦着,“他还能不认我这个娘?”
老族长:“你是想说他是忘了提?为了半亩地,他都能跟西楼斤斤计较,咬文嚼字的,就为立个字据。赵衡南做事这么仔细,他怎么偏偏就忘了你这个娘?”
郑氏夫人被老族长说的,她就怀疑这老东西是不是想气死她?
“谁叫我死了相公呢?”郑氏夫人从小声抽泣到放声大哭,中间估计也就眨一下眼的时间。
老族长看郑氏夫人哭起赵彦来了,哭诉她一个寡妇被欺负了,老族长便不吭声了,他就坐着看郑氏哭,他倒要看看郑氏夫人能哭到什么时候。
无人应和,郑氏夫人的哭诉没多长时间就进行不下去了,她唱不了独角戏。“老大呢?”郑氏夫人想起赵凌云来了。
老族长:“他带着人出去了。”
“什么!”郑氏夫人由伤心到愤怒,同样也是眨一下眼的工夫,“这个混账东西,他这个时候去哪儿?我以后还能指望他孝顺我吗?”
老族长:“你在家里好好的,他怎么就不能出门去了?知道以后要全指望着他了,那你就对他好点吧。”
老族长这话一说,郑氏夫人就呆住了,这是要她先去讨好儿子?有这个道理的吗?
“等他回来,你跟他好好谈一谈,”老族长又说:“西楼说话不中听,可我看他是个孝顺的,以前我们都被赵衡南给骗了。”
郑氏夫人:“老二,老二已经成骗子了?”
老族长:“赵衡南以前说过西楼多少坏话?你不记得了,我记得很清楚。”
郑氏夫人:“老大骂他骂得少了?”
老族长:“我如今觉着西楼没骂错。”
郑氏夫人都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你说的,说的是什么话?”郑氏夫人颤声问
“就冲着赵衡南为了当官,能狠下心跟西楼分宗,”有族老开口道:“他日后就算是平步青云,哦不,我老头子再说句更好的话,他能入阁拜相,可我们赵家指望不上他,他今天嫌西楼是拖累,以后他就会嫌我们这一族的人都是拖累。”
郑氏夫人其实也恨赵安阳,但在众人都指责赵安阳的时候,习惯使然,郑氏夫人还是为二儿子说话道:“这分宗也不是衡南提出来的啊。”
老族长:“他要不闹分家,江侯爷能提出来分宗?我看分宗挺好,他赵衡南的富贵,我们赵家不贪图,可他日后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们赵家也不会与他一起共这个苦。”
郑氏夫人呆呆的,“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衡南以后是好是坏,都与赵家无关了?”
有族老就很诧异地跟郑氏夫人说:“他都分宗出去了,他与我们赵家还有什么关系?”
郑氏夫人知道分宗之后,会是这么一个结果,可她还有幻想,族里不会真的不管赵安阳了,如今族老的这句话一说,郑氏夫人的心就凉透了。
“你待西楼好一点,”老族长就跟郑氏夫人强调这句话,“以后给你养老送终的人,是西楼和江氏,这是两个好的,你不要再分不清好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