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自家老娘的话,赵凌云就要跳脚,老太太出手如电,把赵凌云的胳膊一拽,赵凌云顿时就不吭声了。
老太太把流出来的眼泪擦掉,说:“这敢情好,兄弟俩嘛,哪有跟兄长绊几句嘴,就带着媳妇儿搬出去住的?兄长被人骂不仁义,你心里就好过了?”
老太太胸有成竹,小样儿,跟她斗?你家老二是为的什么闹得分家?你家老二是为了当官,你家老二怕老大拖累了他。反过来,你家老大赵凌云要怕什么?他一直就被赵老二拖累着呢,这次分不了家,那就下次再找机会,老大又不用盯着宁州织造局的空缺官位!
“那行,”赵凌云跟着老太太说:“那赵老二今天就带着你媳妇儿,你,你的那些小妾回来。”
郑氏夫人被老太太和赵凌云联手撅在当场了,她要怎么办?让儿子不要当官,回来住?肥缺哪是轻易就能遇上,还被你抓到手里的?
郑大学士这时拱手冲老太太行了一礼,回头道:“衡南,你们夫妇还站在后面做什么?规矩呢?”
赵安阳和小郑氏走上前,两口子虽然不情愿,但郑大学士发话了,他们就得乖乖给老太太行礼。
“你俩是好孩子,”老太太受了赵安阳夫妇的礼,声带恳求地道:“你们就听长辈的话,父母在呢,没有分家的道理的。二老爷,你是读书人呢,道理肯定比我这大字不识的老婆子懂得多,是不是?”
这老虔婆,小郑氏没把牙给咬碎。听老太太的话,每一个字都是好的吧?这位在劝和呢,可只要有脑子的人,就能听出来,老太太是在劈头盖脸地骂赵安阳呢。
你赌什么气?你大哥说你几句话,你就搬出去住了?你这个读书人,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你就是个搅家精啊,你还要脸不要?
赵安阳:“我不是……”
老太太马上:“你们听见没有?二老爷说不分家了。”
赵凌云:“听见了,那就都散了吧,就当今天这事没发生过。”
什么就叫今天这事没发生过?!
赵安阳情急之下,脱口而出:“我不是这个意思。”
正院前的路上突然之间就安静了一下来,所有人都看着赵安阳。
“这可如何是好哟!”艾氏夫人哭喊得如同唱大戏的,就差拍大腿坐地上嚎了。
“大伯母,”江明月抹着眼泪扶住了艾氏夫人。
“我这侄女儿的命哟!”艾氏夫人哭着喊:“姑爷也是个好的,明明两口子都是好人,怎么就摊上了这种事!老天爷啊,您开开眼吧!”
艾氏夫人哭着哭着,喊着喊着的,一出叫撞天屈的大戏,眼见着就要上演了。
“回屋里坐下说吧,”老族长腰弯着,跟老太太好声好气地商量:“不要在这里站着说话吧,回屋里,我们坐下慢慢说。事情可以商量嘛。”
老太太拍了艾氏夫人一下,说:“不要哭了,现在哭有什么用?我们今天就是哭死在这里,赵二老爷能多瞧咱们一眼?”
赵凌云嚷嚷:“他敢!”
老太太:“赵姑爷你也别说大话了,你们越国公府啊,我这老婆子算是看出来了,你们越国公府啊,是二老爷当家呢。”
“您这说的是什么话?”郑氏夫人忍不住了,这老婆子话说到现在,没有一句不是在骂她二儿子的。老婆子你搞清楚啊,你的赵姑爷老早就想分家了,好不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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