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盛帝在今天晚上有些意兴阑珊,江入秋明白东盛帝的不甘,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却不能传到儿子手里,这不是为他人做嫁衣裳了吗?
不过这事江入秋没法劝,子嗣这种事,他要怎么劝?太子的身体,太医没办法,福王的脑子,太医没有办法,后宫里嫔妃成堆,但就是不生孩子,太医还是没办法,这要他江入秋能怎么办?
江入秋驴头不对马嘴地劝了东盛帝几句,之后就不说话了,自己都知道是在扯淡的事,说不下去啊。
东盛帝倒也不用江入秋劝他,皇帝陛下压抑得久了,他只是想找个人说说话。
最后东盛帝心情好像好点了,江入秋郁闷了,他就听东盛帝说,当皇帝是个苦差事了,那他们当年争得什么劲儿呢?
“是不是朕手上欠着的人命太多?”东盛帝问江入秋。
江入秋再也坐不住了,迅速起身想给东盛帝跪下,东盛帝却伸手握住了江入秋的手腕,让江入秋坐下。
江入秋站着没肯坐,拧着眉头说:“要说欠人命,臣手里欠着的人命更多,臣儿女双全啊,所以这跟欠多少人命没关系。”
东盛帝:“儿女双全又怎样?他们跟你又不亲。”
江入秋顿时就更郁闷了,圣上自己不高兴,也得拉着他一起不高兴,这是为什么呢?
“不亲,他们也得认臣,”江入秋没好气道:“他们还能不跟臣姓了?”
东盛帝:“你那两个出嫁的女儿还跟你姓?”
江入秋:“……”
圣上这是不准备放过他了?
见江入秋黑了脸,东盛帝就说:“不高兴了?也是,朕要是有女儿,朕也舍不得她们出嫁。”
江入秋就想问东盛帝,你又没女儿,你能知道什么?
东盛帝拉着江入秋说了半宿的话,等东盛帝以一句朕心甚苦结束这场谈话的时候,天将明,要到早朝的时候了。江入秋只得又跟着东盛帝去上朝,别说回公主府见赵清容了,他连接赵凌阙进宫的时间都没捞着。
“送了赵清容走,你二儿子进宫后就再没出来,”安远侯府里,老太太放下粥碗,不满地跟老爷子道:“他一个粗人,他跟圣上能有多少事要谈?”
老爷子抽着旱烟,说:“二牛又不是胡闹的人,他在玉锋关跟蛮夷打了一仗,他不得跟圣上说说打仗的事?”
老太太:“那个姓周的副帅不是跑了吗?人都没抓着,还说什么啊?”
老爷子:“国事大事呢,他要跟你说啊?”
徐淑英你跟国家大事挨得上边吗?
老太太点点头,“是,你二儿子厉害,你就护着他吧,回头他跟赵清容两口子指定好好孝敬你。”
老爷子:“我哪儿护他了?二牛刚回来,被你指着鼻子骂成狗,公主跟明月过不去,他又不知道,你骂他有什么用?”
老太太冷道:“嫁妆为什么不直接送家来?你当我不知道你二儿子的心思?他就想让赵清容那女人,能登侯府的大门!哎,老头子,你这儿子对赵清容还挺长情的,这么些年过去了,他都想着要让赵清容登堂入室呢。”
老爷子想说登堂入室这个词不是好词,你别骂赵清容了,好歹给皇家一个面子。可看看他阴沉着脸的老伴儿,老爷子没把话往外说,他可不想挨骂。
“我给他留面子了,”老太太又说了句:“我要不给他留脸面,我就当着几个孩儿的面骂他。”
老爷子替他二儿子谢天谢地了一下,幸亏他老伴儿没想着把事情做绝,感恩啊。
老太太坐着生了一会儿闷气,突然起身就要走。
老爷子忙就问:“上哪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