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假设,”江明月拍拍桌子,让赵凌云和福王认真听她讲,“张大人受了某人的重金贿赂,他要在这次的恩科上舞弊,他会怎么做?”
“嘶,”赵凌云倒抽了一口气。
如同老天爷也要给江明月的假设,烘托气氛一般,屋外这时下起了大雨。下午的天,一下子暗如深夜了。
赵凌云点了桌子旁边烛台上的灯烛,往窗外看上一眼,才跟江明月说:“夫人啊,你这个假设太吓人了,张轻鸥这人就是个老古板,他干不出这种事的。”
江明月:“所以我说假设啊。”
福王这时说:“他是主考官,他要收钱舞弊,那就是改卷子,要么把试题漏出去。”
江明月点点头,是这么一回事。
赵凌云就问:“那假设他收了重金,这个贿赂他的人会是谁?他又不缺钱。”
福王:“谁会嫌钱少?”
赵凌云:“可张轻鸥他就不是个爱钱的人啊,说他收钱舞弊,这他娘的得有人信才行吧?还有,咱们说的是重金,是吧?那么要查他的案子,这笔重金是不是得查出来?张轻鸥他能把这么一大笔钱,藏哪里去?容我强调一句啊,是一大笔钱,他怎么瞒过他老子的?”
福王有些发愣了,说:“照你这个说法,那张阁老是不是也是同案犯了?他包庇他儿子,呃,要么他就是同党?”
江明月:“这事就算没有这笔钱,有心人要是硬要栽赃,那张阁老也是逃不掉的。”
你们是父子啊,我就说张轻鸥做这坏事之前,他跟你这个当老子的说过,我甚至还可以收买你张家父子身边的人,让他来指证此事。
赵凌云想了想,摇头道:“那咱们就说这笔钱,要怎么把一大笔钱,硬说成是张轻鸥的?总不能找家钱庄存进去一大笔银子,就说这笔钱是张轻鸥的吧?”
福王:“那找不到这笔钱,张轻鸥就无罪啊。”
江明月看了福王一眼。
福王突然就紧张了,说:“怎么?”
江明月:“也可以不是为钱,若是有人命令张大人这么做呢?”
福王和赵凌云齐齐地呆住了。
江明月:“张大人是太子殿下的人啊。”
这个命令张轻鸥舞弊,让张轻鸥无法拒绝,必须乖乖听令的人,除了太子还会是谁?
江明月小声说:“赵凌霄是在做这个文章。”
至此,赵凌霄想在开春之后做什么,江明月已经清楚了,不会有别的事,这位世子爷就是要动开春之后的春闱。
福王坐着发呆,这事得给他时间好好消化一下。
赵凌云灌了一杯水下肚,大雨将他身后的雕花木窗打得哗哗作响,赵大老爷说:“那么又有问题了,赵凌霄想怎么干?是对试卷下手,还是对试题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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