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挣扎,范老太君是真不知道,江明月的力气有多大,全身的力气都用上了,她在江明月的手里都还是丝毫动弹不得。而在周遭的人看来呢,江明月这还真不叫抓紧,江明月更像是单手扶着范老太君。
挣脱不得,范老太君就又想着,她现在晕过去的好,可只要发觉她有这个意向,江明月手上就会加一把子力道,剧痛让老太君就装不了晕。哪有人晕过去了,还全身哆嗦的?那是羊癫疯,不是晕。
“江氏!”沈非要救母。
可沈大人这一动吧,赵凌云就要上来打他。
“我看你们谁敢动!”赵凌云还威胁沈家人:“真把老子惹恼了,老子不怕在你们宁国公府动刀子!”
众人:“……”
你不是已经动刀子了吗?
眼见着自己的儿孙们,被赵凌云和江明月夫妻俩弄得没办法,范老太君就想不明白了,这赵凌云一个吃闲饭的人,江明月连个诰命都没有的新嫁娘,就这么两个人,怎么就让他们沈家人手足无措,毫无办法的了?
“天啊!”范老太君突然就嚎啕大哭起来了。
“老太君莫怕,”江明月就抓着范老太君不放,但声音听着很关切地道:“儿孙不孝,能整治他们的人多的是。”
“呃对,”赵凌云说:“您老说,想告哪个儿子,我赵西楼替您告去。别看这会儿天黑了,京城的衙门都关门了,我去把门敲开就是。”
夫妻俩这一唱一和,范老太君又不敢哭了。再哭,她不等于认同这夫妻俩的话了吗?
动,动不了。哭,不能哭。骂吧,范老太君抢话也抢不过江明月和赵凌云。范老太君活了这大半辈子,她是曾经以为,她做儿媳妇那时,因为婆母性子不好,所以她那时的日子不过,憋屈,她是多年的媳妇熬成婆。可今天,遇上越国公府的这两口子后,范老太君才知道,她冤枉,她错怪她婆母了,她那时的日子哪儿是憋屈啊,她现在这样,才是真正的憋屈!
沈非也感觉无力,说理没用,这夫妻俩胡搅蛮缠,根本不跟你说理,骂吧,你还要脸,你就骂不过,打吧,院子里人还躺了一地呢,你也打不过啊。
王德财这时和吴三一起过来了,看见庭院里的这个情景后,原先听吴三说,自家赵姑爷遇刺了,还担心着赵凌云的王德财,一看他家二姑奶奶抓着范老太君不放,王德财马上就又担心江明月了。
二姑奶奶哎,您别把沈家的老封君给弄出个好歹来啊!就这范老太君的胳膊,是比门栓子结实,还是能比青竹院前的大栅栏结实啊?
“怎么样?”赵凌云一眼看见王德财,马上就大声问道。
王德财跑到两位主子的跟前,说:“姑爷,小的算过了,库房里的现银才两万两,加上几大钱庄的银票,古玩字画,玉石珠宝,一起抵银子的话,能有七十万两。”
沈非两眼一黑,这个管家算账怎会这么快?自家库房里有多少家当,沈大人心里门清啊,真还就有七十万两。
赵凌云不满意道:“才七十万?”
“你还嫌少?”有沈家的少爷怒道。
有多少人家,能一下子拿出七十万两银子的?
赵凌云:“你家欠了四百五十二万两银子,这才哪儿到哪儿?要脸不要?这一半都不到!”
王德财:“呃,姑爷,这家的库房里,还有给几位小姐存的嫁妆,小的没动。”
动人小姐的嫁妆,这在王德财看来就缺德了。这世上的女子,那不就靠着嫁妆过活吗?女子的嫁妆,夫家都不会动的,这就是一个女子在这人世间,安身立命的本钱啊。被夫家休弃,和嫁妆没了相比,被休算是轻的。所以王德财把库房里能搬的东西都搬了,他就是没碰沈家小姐们的嫁妆。
赵凌云很是愕然地看了王德财一眼,说:“你说什么?你还给他们留了钱?这家的小姐就不是沈家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