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凌云拉着江明月往前快走了几步,跟后头的葫芦一行人拉开了点距离,赵凌云才小声跟江明月说:“人昨天晚上就醒了,刚才圣上来看过他了。”
江明月:“哦?那大将军的情况如何啊?”
“人肯定是不好啊,”赵凌云说:“看着跟个快死的人一样,坐都坐不起来。”
江明月关心地问:“那孙大夫是怎么说的?”
“嗐,”赵凌云说:“咱们的孙先生能说什么啊?大将军伤得重,要好好养着,没个二三年不行,他这话我都能背了。”
江明月:“那就是没有性命之忧了?”
赵凌云:“孙老头儿没把话说死,不过我瞧着,高千里应该是能活了。还有啊,孙老头儿现在正懊恼着呢。”
江明月:“懊恼?孙先生在懊恼什么?”
赵凌云回头看了阿岁一眼,跟江明月说:“他懊恼给阿岁用花露生肌丸用多了,说是太浪费了。这药是咱们奶拿出来的,又不他的东西,也不知道这老头儿懊恼个什么劲儿。不过他懊恼这个,我就放心高千里了,要是高千里这头儿生死劫没过呢,老头儿哪有心思心疼花露生肌丸呢。”
江明月说:“所以我们阿岁好得快啊。”
赵凌云:“我也是这么劝孙老头儿的,我跟他说了,阿岁是个小孩儿,他能跟高千里比?高千里能扛的伤,阿岁他扛不住。可没用,孙老头儿现在钻牛角尖了,咱们别理他。”
也只能这样了,江明月轻摇一下头,又问赵凌云说:“那圣上呢?”
“走了,”赵凌云说:“也不知道他跟高千里说了些什么,反正我看高千里挺感动的,这会儿他也就是不能动弹,不然一定又上马领兵,为圣上开疆辟土去了。”
江明月不相信道:“圣上这么厉害?”
赵凌云:“可说呢,这叫蛊惑人心吧?”
江明月:“他们说话的时候,没让你听啊?”
“让我听我也不听啊,”赵凌云说:“这事我说了又不算,要是知道事情了,看着着急,我还难受,那我不如不听啊。”
“也是,”江明月笑了起来,夸赵凌云说:“你做的对。”
其实事实是,东盛帝让当时在屋里胡咧咧的赵凌云,滚出去的,但这事实一点不妨碍,赵凌云接受江明月的夸讲,并且得意洋洋。
“不该听的不听,”赵凌云跟江明月自夸道:“明月,你相公聪明着呢。”
“主子一定在跟夫人吹牛,”后头,冬瓜手里抱着赵嵘呢,也没妨碍他跟葫芦嘀咕,冬瓜跟葫芦说:“你瞧瞧主子的样子。”
葫芦咧了咧嘴,他家主子身后要是生了根尾巴,这会儿一定是冲着夫人使劲摇呢。
“那高大将军现在人还醒着?”江明月这时又在小声问赵凌云。
“醒着,”赵凌云说:“我算着时间,你也该过来了,就特意出来迎迎你的。”
话说到这里,赵凌云又邀功了,跟江明月说:“我出来的时间正好吧?”
江明月笑着点头。
看见江明月笑得人比花娇的模样,赵凌云心头痒痒的,跟江明月说:“一会儿见着高家人,咱们说几句话就走,咱们早点回去。”
江明月:“你累了啊?”
赵凌云腼着脸说:“我不累,我就是想你了。”
赵大老爷这话的意思,江明月稍想一下就明白了,刹那时没能控制住表情,江明月的脸稍微僵了一下,走在别人家的宅子里,光天化日的,后头还跟着孩子,你赵西楼还能想着,夫妻敦伦这档子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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