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片黯然,几个女眷没忍住哭出声来。
纪然抬起了头,下了决心一般道:“我找了几个老部下,他们答应帮我把你们救出来,你们这两天要准备一下,下一次墨云攻城之时,我们就动手。”
纪家人一阵激动,终于盼来了一线生机,至少不用在这暗无天日的牢里终此一生,但又觉得深深地悲哀,纪家是什么人家,那也是几代忠良,怎么就落到要劫狱的下场。
纪礼犹豫了一下问道:″即使我们劫狱成功逃了出去,可如今城破墨云包围了,我们又能逃到哪里去,如果不想好去处,怕是还要被抓回来,我们一家注定要死无话可说,却不应连累那些帮助我们的人。″
纪然点了点头:“放心,看样子赤炎撑不了多少时日了,如今鬼王已拿下泽雨,不日应会转来赤炎,到那时,赤炎怕都撑不了一日,如今皇上是逼着各位将领应敌,只不过是想多些谈判的筹码,他又何尝不是朝不保夕。我们出去先上你舅父家躲上几日,朝廷未必有心思理会我们,一旦战事停止,我们…我们就远走海外吧。″
纪家大夫人不愿道:“为什么要走,我们不能不走吗?我们也可以做墨云的子民啊,鬼王应该不会针对我们吧!”海外是什么样子的她们不之道,又要面临什么样的事情更不知道。只是有传言,海那边的人都是吃生食,睡平地的,生活与五国相差甚远,这可不是一个理想的地方。
纪然沉默了下来,鬼王会放过纪家吗,如果战场上的交锋只是各为其主,那他伙同莫令禹以其子作饵谋害于她,这可说得上是不小的私人恩怨了,有了这样的事之后,鬼王能放他一家逍遥吗,他真是不敢赌再拿家人的性命去赌了。
纪礼看出了父亲的为难,接话道:“这些以后再说吧,还是先出去要紧。″
纪然点了下头,从食盒下面拿出几把刀剑来交给了纪礼,纪礼接过用茅草盖住。
城南,钟大学士府内,管家正把一位老者引入书房,这老者年纪已过花甲,穿着一身员外服,不像是官员,却像是个商人。
书房内的钟大学士皱着眉,似是有着无尽的烦恼,当然,他是真的很烦恼,皇上已在疏远他,并且派了暗卫看着他,他不定什么时候就成了赤炎与墨云在谈判桌上的筹码,想他一生机关算尽,没想倒却算得这样一个结局。
抬头看了看管员领进来的老者,钟大学士问道:“你是纪然的小舅子王远?你深夜找我有什么事吗?”
王远躬身道:“回钟大人,小人是王远,不过,我妹妹过世得早,与那纪然也不算亲近。今夜来找钟大人,是有要事要向大人禀告。”
“什么事你尽管说来。”
“回钟大人,纪然一直呆在我家里,我原本也不清楚,也是昨日才发现我的弟弟收留了他。而且,我还发现纪然也军中的一些武官来往甚密,听我弟弟说,他们有意劫牢。这知道可是吓了一跳,这可是死罪啊,我王家市井小民,向来安稳度日,可不想与他们一样成为罪犯,还请大人明鉴。”
钟大学士听完就是一乐,他最近只顾着提心吊胆了,倒是把纪家的事给忘了。而纪家也真给力,刚好给了他在皇上面前回旋的机会,真是天助我也啊。
于是钟大学士对王远道:“你放心,既然你举报了他,你就将功补过了,我会为你说明,不会追究你的罪责的。如果他们再说动作,你一定要最快速的报告给我。
说了几句话所王远打发走,钟大学士就派人递了折子,要求进宫了。
赤炎国君是不想见钟大学士了,看到他,他就要想起要各墨云称臣的耻辱,但是现在他也不能不理会他,毕竟,这是他一直依仗的十分得力的臣子。
钟大学士进来后,把纪家的事与赤炎国君说了,然后叹了一口气道:“纪然这个老匹夫,背着皇上您投靠了墨云,如果没有他,说不定赤炎不会如此就败了,这都是这相老匹夫之过。”
赤炎国君一拍桌子气道:“真是欺人太甚,你战场失利、还投了敌,我几次给你机会,可你竟不知感恩,还想着劫狱,看来自始至终你眼里都没有把我这个皇上放在眼里。”
钟大学士接道:“可不是吗,想来这纪然一至墨云,必定得鬼王重用,毕竟,与赤炎之战,这纪然可要给他算上一大功了。”
“想得美,还想到墨云过好日子,朕只要一天是皇上,就决不能放过他,没有这个贼子,朕的大好江山何至于如此。”赤炎国君表面上气,心里却是松了一口气,他给自己的亡国之耻找了个替罪羊,不是他这位国君不好,而是臣子出了问题,后世史书上,他不是个昏君,他就是一个被臣子坑了的受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