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雨虹新婚的第二天,一大早,老夫人就派人传了话过来,她身体不适,就不用云雨虹过去请安了。而且老夫人还说了,长公主还有鬼王之责,以后也是要上朝的,不能耽误了上朝的时间,所以以后的请安也免了。其实人们心里都明白,老夫人是不想见公主,更不想每天早上见公主还要先给公主行一遍礼。
而随后,白大老爷也派人传了话,他说得就简单直接得多:我要睡早觉,何时起来不一定,你们就不要来打扰我了。
所以云雨虹和白子玉不再用给任何人请安了,他们两人当然也乐得轻松。
东院的下人们早早的就起来了,他们勤劳的将院子打扫好后,便拿着湿帕子擦柱子擦地板,个个眼里都是活,勤快得不得了,裘嬷嬷一大早看到这样的景象,心里表示十分高兴,有了主子的威慑后,这些奴才本分多了。
倒霉鬼也在暗中发笑,主子那一手扔人绝活太漂亮了,经过昨天的事,下人们说话声音都小了许多,就连走路都是不出声音的,就怕到时候惹恼了长公主,然后把他们一个个“扔”出去。而且,昨天主子让打的三个人听说全都瘫了,大夫说打得太重治不好,后来也不知老夫人让人怎么处理的,不过这事也给东院的仆人们造成了很深的影响,现在,没有人再想着往外跑了。
不用请安的两人新婚燕尔,当然想多在床上呆一会儿,只可惜愿望总是美好的,现实总是残酷的,乾宗一纸圣旨,召两人金殿面圣,而且是越快越好,于是两人只能急急忙忙赶去见乾宗。
到了殿上,云雨虹见到几位御史就明白了是什么事。不出她所料,就是为昨天的流言来的。几位御史参奏她蛮横无理,不尊孝道,新婚第一天就气晕婆婆。周大学士、于尚书等人在一旁更是添油加醋,直要乾宗把她这个鬼王废掉,乾宗抗不住这么多人的攻势,于是只能把他们两人叫来。
听完了事情原由,云雨虹一把就抓住了周大学士的衣领怒道:“周大学士,本王新婚,你就给本王找不自在,你说我气晕婆婆,你也好意思说出口,我问你,我婆婆去世已十几年了,我是怎么把死人气晕的?”
所有人听这话就是一愣,白子玉也道:“是啊,我母亲已过世十几年,不知这气晕婆婆之事从何说起。这么多位大人还都说得义愤填膺的,白某也想请各位指教。”
一位御史道:“我们说的是白大老爷的继室,她虽不是你的生母,但总是你的继母吧。”
白子玉冷下脸道:“大人慎言,她怎么就是我的继母了?正常婚嫁,三媒六聘,大红花桥进门,她有哪一样,我乃靖远侯嫡长孙,她只是一个妾罢了,如何能做我的继母?”
“是啊,你们这群混蛋,平时说得多么好听,什么礼仪规矩,什么忠君爱国,你们的忠君爱国就是叫我一堂堂公主叫一个妾做母亲?”云雨虹神色不善,恶狠狠的盯着那群御史,抓着周大学士的手下越发用力了。
乾宗也反应了过来,一拍桌子道:“朕现在才算明白,你们这些人是何等狼子野心,想必就是要看我皇家的笑话是吧。朕就说长公主向来明事理,怎么会做出不孝之事,原来你们是在冤枉长公主。”
另一个御史见事不妙忙道:“皇上,那白大夫人确未按正室之礼迎娶进门,但已由妾扶为正室。”
乾宗抓起桌案上的东西砸了下去,大骂道:“我朝何时有由妾扶正的说法的,妾就是奴婢,你家能由嫡子女叫一个奴婢母亲吗?这么简单的道理你当朕不懂,还敢来这里狡辩。”
云雨虹也道:“别人说不清楚还有情可原,但这事周大学士不清楚那就说不过去了,白家老夫人可是周大学士的胞妹,这个妾是怎么回事周大人能不清楚?她在白家,听说连族谱都没上,有这样的正室夫人吗?”云雨虹的手又紧了紧。
乾宗的怒气让百官惊惧,不管有错没错的都吓得趴到了地上。而被云雨虹拎着衣领的周大学士跪不下去,却觉得呼吸困难,双眼翻白,只觉得要死了一样,而他那一派的官员自顾不暇,也没有人管他的死活。
白子玉见到周大学士这样暗自好笑,但他可不想让云雨虹闹出人命,所以拉下了云雨虹的手,算了把周大学士救了下来。
殿内一时静悄悄的没有声音,两派大臣们知道他们错算了一步,捅了一个大娄子,一个个急思脱身之法。
云雨虹对乾宗道:“按照众位大人的意思,我得叫这个妾做母亲,叫父亲所有的妾母亲了?那就请父皇下道旨吧,以后,所有的妾和正室一样,或者干脆一夫多妻,没有什么妾不妾的了。众位大人回去记得叫你们父亲所有的妾室一声娘,记得让你们所有的嫡子嫡女叫妾室一声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