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丞相翻了翻,还真写的是打了刘相三子,藐视皇威,心中十分气恼,暗恨儿子不争气。不过这事决对不能认,也不能让,否则让另几家钻了空子,告他有不臣之心,这可就麻烦了。
朝堂上已有些人小声的议论起来,互相打着眼色看是否要借机踩上一脚,但都不知事情具体情况,所以最后都决定按兵不动。
刘丞相一时也想不出什么说辞,决定还是拖延一下再想办法。而这解铃还须系铃人,对云雨虹说道“这事与我家三子有关,也不能只听公主一面之词,我叫人把我家三子叫来,与公主当面说清吧。”于是也不等云雨虹答应,就向门边一小太监道:“去相府叫三公子来一趟。”
小太监转身要走,云雨虹也不栏着,只是对小气鬼道:“你也跟着一起去请,别让人跑了。”
小气鬼与小太监一同离开,云雨虹望向刘丞相,两人四目相对,火花四射,这一场交锋,还不知鹿死谁手呢。
云雨虹又转身对乾宗道:“父皇,我在牢遇见一件奇事,这慧妃身边的刘公公竟然也在,还与知府一起毒打白子玉,您知道是为什么吗?不如让刘公公讲讲他到牢里去干了些什么。”
刘公公的身子已抖得如筛糠一样,他去做什么可不是能在这里说的。
云雨虹也不指望他能说什么,拿出那纸供状,接着道:“真不知道这后宫何时可以干政了,慧妃的手也伸得太长了,都伸到牢里去了,干什么,把知府和大理寺的活都干了,都审起案子来发,只是这审案的手法不高明,哪有写好了供状逼着人签字画押的,如果所有官员都这么干还不知有多少冤狱呢。这知府听说是周大人的学生,慧妃是周大人的女儿,这一切不会是周大人教的吧?”
周大学士眼皮一跳,这事他也是知道的,但没想到被长公主看到,这就有些麻烦了,这里哪一条都不能认,认了一世英名毁于一旦。
周大学士瞪了刘公公一眼,眼中带着一丝阴狠,“这些与慧妃应是无关的,都是这奴才背着主子私下里做的,刘公公,你还不从实招来。”
刘公公呆了一下,脸色变得灰白,咬了一下牙后,磕头如捣蒜一般,“这是奴才自己做的,与慧妃无关。奴才愿一死谢罪。”
说着起身向庭柱冲去,人们发出一声惊呼,但都反应不及,刘公公是报着必死之心的,用了全力,一头撞在柱上,血流了一地。
云雨虹是可以拉住刘公公的,但她没有这么做,一个奴才咬不死慧妃,而且事关靖远候府,在没弄清靖远候的态度前,她也不想把他们扯进来,但刘公公自己找死也不必拦着,这种走狗少一个是一个,不是说打狗看主人吗,她云雨虹今天不仅打了,还弄死了。
云雨虹对门口的小太监道:“抬出去吧,倒是一个忠心之人,找一口好棺材葬了吧。”
小太监领命去办,周大学士低声道:“长公主慈悲!”心中倒是对云雨虹更为忌惮起来。
云雨虹没理周大人那阴狠的眼神,而是转向了白子玉,又对乾宗道:“父皇,这白子玉为何被下狱我有些不明白,听说是冒领军功,不知可有人证物证?”
“这乃朝堂之事,怕与长公主无关吧?”周大学士急忙道。
云雨虹看着周大学士,笑了,笑容中带着一丝得意,“怎么无关呢,而是刚好有点关系,当年赤炎皇子被抓之时,我就在现场,所有过程我都看得清清楚楚,我是人证呢。”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惊讶了,而目光不约而同的看向了一个英挺的中年武将,而这武将的神色闪过一丝慌乱,但又快速镇定下来。
乾宗道:“白将军,这是怎么回事,你来说给公主听听吧。”
那白将军正是候国候二老爷,白子玉的二叔白嘉明,这次负责押白子玉回来受审的。
白二爷上前一步,对云雨虹讲道:“是末将的副官对在下讲起,赤炎皇子是白子麒所抓,但军功却是白子玉领取,所以不服,对此事我等均为亲属,且又与朝政相关,我等不好审理,所以才上书朝庭,由圣上派人定夺。”
“啊,这只是一个副官说了一句就报给父皇了,白将军和白老候爷这是宁可信一个外人也不信自己的亲人了。”云雨虹惊讶道。
白二爷却镇定道:“为国效力,末将心中只有国家法纪,上下级之分,无亲人之情。”
“…”云雨虹噎了一下,这白二爷的口才不错,人也够无耻的。看向白子玉,白子玉也震惊的看向往日道貌岸然的二叔,原来这才是二叔的真面目啊,不禁苦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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