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两年后,奶奶的病情恶化,这一次没再挺过来。
奶奶过世的时候,寒邦国带着冯媚和寒皓回来过一次,问寒露要不要进城读高中。
寒露自然是拒绝了,虽然在镇上的高中肯定不如城里,但她已经能够养活自己,怎么会去城里受那个气。
“露露也大了,我们还是尊重她的意见吧。”冯媚生怕寒邦国还要说什么,赶紧堵了他的嘴。
寒邦国见寒露固执,也有些不高兴,便没再强求。
那次寒邦国给寒露留了点钱,寒露不要,他便放在了寒露的枕头下边。
第二天,寒露将钱退给了冯媚,正巧被寒皓看到,他一脸惊讶地问:“姐,你连钱都不要啊,是不是傻?”
寒露看着这个小自己自己十岁,居然叫了一声“姐”的陌生弟弟,冷笑道:“我只用自己挣来的钱。”
“皓儿,你以后可得向你姐学学,要有骨气,别用父母的钱。”冯媚一边数钱,一边对寒皓道。
“我才不呢!你们的钱不给我,那挣它干嘛呀。”寒皓撇了撇嘴。
寒露懒得和他们呆在一起,去后院喂猪,猪还能长一斤肉呢。
但在临出门的时候,却听到冯媚嘀咕:“你爸的手就是个漏勺,居然给这么多钱。”
再后来寒露上大学,完全就靠自己勤工俭学。
她也听说寒邦国自己创业,很是赚了一笔钱,后来便越来越好。
这次看到寒邦国,寒露真的不想再计较什么了,人活着便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何必去管别人怎么对待自己。
只是她也没想到,叫一声“爸”,居然让寒邦国如此激动。
“你这孩子,要不是爸的老同事看到你在医院,爸都不知道你住院了。”寒邦国深吸一口气,却责备上了。
如果在以往,寒露心里肯定很不舒服,你如果真的在乎我,又怎么会需要从老同事的嘴里知道我住院的消息。
但现在她却知道,寒邦国只是利用责备来掩盖自己的失责。
他心里既然清楚,自己又何必多说。
再没有什么,比自己过好自己的日子更重要。
安颜却听不下去了,轻声道:“寒伯伯,寒露都住了一年多的医院了,您一直都不知道吗?”
“什么?”寒邦国站起身来看着安颜,“露露住院了?为什么住院?”
安颜顿时卡壳了,如果告诉寒邦国,寒露是为了自己住的院,他……
“不小心失足掉到楼下去了,已经完全没事了。”寒露说着还伸了伸胳膊,以示自己恢复得很好。
但她却忘了自己身上又添了新伤,因此牵动了伤口,痛得直咧嘴。
“露露,你不要紧吧?”寒邦国说着便道,“我去找医生。”
不等寒露说话,他便走出了病房。
“你爸瞧着也挺关心你的,怎么连你住了一年多的医院都不知道?”安颜坐到床边小声道。
虽然寒露的手机摔碎了,但哪有父母打听不到儿女消息的,不管是同学还是同事,总有一个人能联系得上,又不是失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