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议论在世家大族的女眷听来却是极为可笑,且无知。
农妇的确也算是正经人家,但高门大户可不是只要是正经人家就娶的,世家联姻联的都是家世,彼此相帮才能越来越兴旺。
一群没见识的妇人!
只是沈老夫人如此,也确是不像话,木已成舟的事,在家里如何没人知道,在外面好歹也顾些脸面。
所以说良家女子又如何?这当家宗妇,官宦家的庶女都不能娶的。
这时,有人看到李夫人带着李家的女眷走了过来,当即上前讨好道:“李夫人,沈老夫人在和楚郡王妃说几句话,咱们如何好打扰,还是慢些。”
“哦?看来沈老夫人极欢喜这个孙媳,宫道上都还有私话儿要说。”李夫人笑着回,“那咱们就慢些,多谢你提点。”
“李夫人客气了。”那夫人也极是佩服李夫人装聋做哑的功夫。
说是这样说,但看到李夫人过来,所有的人都有意无意地让到了一边。
很快,李夫人便远远地看到沈家一行人。
见成武王妃看了过来,李夫人微微行了一礼。
“大伯母,月儿真是想不明白,这楚郡王妃怎地那么厚的脸皮?明明不待人喜欢,还死赖着。”李家二房的小姐李卿月在李夫人耳边小声道,“若自请下堂,日子还好过些。”
说是小声,但许多人也听见了。
李家二房是庶出,素来对长房巴结得厉害,京都但凡有些来往的都知道。
李卿月也是没办法,李卿如看上沈司,李家便去成武王府走得近。沈司带回了寒露,李家便是不甘,也不能再上赶着。
不但不能上赶着,还得快些给李卿如安排亲事,这样才显得自家女儿金贵,而李卿如也是挑挑拣拣,态度暧昧。却把李卿月嫉妒得不行,她想着,李卿如既然想嫁给沈司,若梦想成亲,那些青年才俊分一个给自己,也是天上掉下来的好事。
李夫人看了一眼李卿月,肃着脸道:“月儿,姑娘家家的,在外面别多嘴多舌。”
这话不可谓不重,基本上等于李卿月的名声没了。
李夫人还非得让李卿月说完才说,可见其用心。
李卿月却是连不满都不敢有,脸一红,吓得身子都抖了,带着哭腔道:“都是月儿不好,求大伯母见谅,月儿再也不敢了。”
这时,李夫人脸色却是一缓,笑着道:“你这孩子,才说你一句你就这个模样。你啊,该向楚郡王妃学学才是。”
该向楚郡王妃学什么呢?众人皆看向沈家。
寒露一直笑眯眯地,脸上未见丝毫的波动。
待沈老夫人说完,寒露才抬头道:“老夫人放心吧,沈家自会好好儿的。”说完,又上前扶住沈老夫人的胳膊,“这里是宫道,您如果还想发脾气,那尽管来,倒也敞亮。”
“怎地,你打量我不敢?”沈老夫人甩开寒露的手,“你行为不端,难道我当祖母的还说不得你不成?”
沈老夫人并非老糊涂,她就是想当众让寒露没脸。
若说长乐公主真的与寒露交好,那倒也罢了,可刚才很明显她是被寒露气走的。
从这个角度看,沈老夫人说是为了沈家也没错。
正常情况下,寒露气走了长乐公主,如果沈家没有丝毫的表现,恐怕坤宁宫那边也不好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