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我让怀扬去查一下那侍女……”寒露的话说到一半,便见沈司一脸不解地看着自己,不禁问道,“怎么了?”
“为何要去查那侍女?”沈司看着寒露。
“毕竟是一条人命,况且能出来做侍女,家境想必也难……”寒露回道,只是说着说着,便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对。
“寒露,你心善,但这个时候不合适。”沈司坐到寒露身边,抓着她的手,轻声道,“怀扬去接触那侍女的家人,若是被圣人知晓,你想他会如何?”
“圣人如何知道?”寒露很相信怀扬的能力。
“别小瞧了圣上,他身边的人最差的也不会比怀扬弱。”沈司回道。
寒露忍不住吞了口吐唾,觉得自己还是太单纯了,而这个时候她也明白自己之前为何觉得不对。
差点儿都当了圣母,当然不对。
尤其是当沈司离开后,寒露越想越害怕,若这件事情真的被皇帝知道了,他会不会由此想到,是自己对长乐公主做了什么。
若是旁人也就罢了,可皇帝若真的真的这样猜想,几乎都不用证据,就可以对付自己。
寒露闭了闭眼睛,再一次告诫自己,以后凡事都不可轻举妄动,自己身后是整个楚郡王府,是自己身边最亲的人。
之前寒露原本还想让怀扬去盯着点儿长乐公主府,这会儿也不敢了。
沈司让人去盯着,皇帝或许能够理解,他是个武将,不可能没点儿血性,能忍受妻女被欺负。
如果是寒露的人,那就不好说了。
只是寒露也很想知道,长乐公主到底是什么情况,为什么催眠期都过去了,她仍然没有恢复。
没等寒露多琢磨,长乐公主府便递来了贴子,说是请她三日后来公主府参加诗会。
“诗会?”寒露看着这贴子便头痛,为什么不是花宴呢?
虽然皇后办了花宴,但不妨碍长乐公主继续办啊,毕竟这会儿花开得多。
听说长乐公主府便有几株西府海棠,树冠之大,乃京都之首。
寒露一边无奈,一边又真的不想拿着前世的诗人写的诗去糊弄人,她会背的那几首诗都是耳熟能详的,便是学校要求背的,如今也只记得一些经典名句。
这要真是拿出去,往后的麻烦会源源不断。
一个谎言,要用一百个谎言去弥补,而寒露一百首诗都背不了。
“娘子,您若不想去,直接推了便是。”怀扬说得简单。
寒露也知道,自己若找个理由不去,其实长乐公主也拿自己无法,她总不能这点儿小事也告进宫里。
只是寒露又真的很想去看看长乐公主究竟是什么情况,唉,真是好奇害死猫啊。
想了想,寒露一咬牙一跺脚:“去瞧瞧,反正我是个农妇,谁还指望着我能出口成章不成。”
怀扬和欣悦对视了一眼,也无所谓,顶多直接说不会好了,那些要脸的夫人们难道还真能逼着娘子不成。
而娘子,从来都是不大要脸的……呃,不大要脸面的。
尽管如此,寒露还是没有放松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