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雪乔在外面等得整个身子都僵住了,进门感受到一股扑头盖脑的热气,才觉着自己活过来了。
而禄嬷嬷和海嬷嬷则不动声色,不管是在礼仪,还是神情上都无半点差池。
润秋则“扑通”一声跪在了寒露面前。
“郡王妃,都是奴婢的不是,求郡王妃责罚。”润秋才说了一句,便泣不成声。
“禄嬷嬷,你觉得该怎么罚?”寒露抬起头来瞟了禄嬷嬷一眼。
润秋趴在地上顿时僵住了,她以为寒露至少要问她一句为什么哭,哪怕是骂她也好。
怎么也没想到,寒露竟直接问禄嬷嬷该怎么罚。
禄嬷嬷一如往常地木着一张脸道:“回郡王妃的话,依我们郡王府的规矩,该发卖了出去。”
一听这话,润秋整个人都傻了。
发卖?卖出去能有什么好日子过?好的是卖给一个单身汉做媳妇,不好地卖到青楼都是极有可能的。
不论哪一种,都不可能是润秋想要的。
润秋膝行了几步,想蹭到寒露跟前,却被怀扬拦下来了:“再往前,我便叫你跪到门外去。”
润秋咬了咬牙,手指紧紧地攥在了一起,但当务之急,是不能被卖。
“郡王妃,您不可以卖了奴婢,奴婢已经是郡王的人了。”润秋颤声道,尽量使自己看上去更楚楚可怜一些。
“嗤”寒露笑了一声,这话也说得出口,但却又看向了玉雪乔:“玉侧妃怎么看?”
身子刚暖和过来,神经还有些短路的玉雪乔突然被点名,顿时有些懵:“那就……卖了呗!”
润秋一脸愤怒地看着玉雪乔。
玉雪乔被润秋盯得汗毛都竖起来了,没好气地说:“你看着我干什么,又不是我要卖了你。”
再说了,竟敢在自己面前说她是郡王的人了,这是存心气自己的吧?
想到这儿,玉雪乔觉得发卖算是便宜润秋了,最好直接打死。
润秋愤愤地收回目光,转头又去求寒露:“郡王妃,您发发慈悲吧,郡王他不喜欢奴婢,今天……今天只是个意外,奴婢……奴婢保证不跟您争宠,也……也争不了,奴婢保证安安份份的。”
“安安份份地做什么呀?”寒露裹了裹身上的暖被。
“做……做……”润秋支吾了一声,然后趴在了地上,“郡王妃要奴婢做什么,奴婢就做什么。”
“我之前叫你做丫环,可是你不愿意啊,非得爬郡王的床。”寒露一声叹,“你自己选的路,哭着也要走下去啊。”
润秋一时没明白寒露的意思,自己选的路,哭着也要走下去?
“郡、郡王妃,奴婢可以发誓,奴婢不在乎名份的,便是……便是通房也行。”润秋的指甲深深地扎进了掌心。
但她告诉自己,这只是权宜之计,哪怕是个通房,也是郡王的女人,再好好谋划,总有出头之日。
虽然看不到润秋的脸,但寒露也明白润秋的打算。
若真的只是满足于一个通房,至于这般不顾脸面吗?
“你说你是郡王的女人,郡王都睡死了,你如何能成为他的女人。”寒露一笑,“莫非你们都以为,躺一个被窝里,就是他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