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杜大少奶奶原以为寒露和安颜已经死心离开,没想到寒露却坐到安颜之前的位置。
“大太太,你在看什么?”寒露轻声问道。
杜大太太似是没听见般,依旧特别认真地看着窗外的情形。
“母亲,少夫人在问您话呢。”杜大少奶奶在杜大太太耳边小声说道。
这话其实是说给寒露听的,杜大太太是迷了心智,杜大少奶奶没迷啊。
杜大太太似旧看着窗外,眼底倒似是有春波在荡漾。
“大太太,露浓花瘦,可如何是好?”寒露一声轻叹。
杜大少奶奶和安颜都是一头雾水,不知道寒露怎么突然就说起了这一句。
但杜大太太却扭头看向寒露,喃喃道:“可……如何是好?”
寒露从供在小几上的花瓶里抽了一枝只在早春绽放的小趋菊,回道:“倚门回首,却把青梅嗅。”
边说,寒露边将一片花瓣一片花瓣地扯下来放到桌上。
寒露放花瓣的动作很是轻柔,也很有规律。
杜大少奶奶初时觉得奇怪,但看得久了,竟有些晕,身子晃了晃。
她身边的丫环立即扶住了她,轻声问道:“大少奶奶,你没事吧?”
杜大少奶奶揉了揉额头,示意丫环别开口,然后退到了门外,才让丫环拿来清凉油揉揉太阳穴。
等到她再次进屋的时候,寒露已经起身了,脸色很有些凝重。
“大太太可能需要休息了,我们就不打扰了。”寒露笑着对杜大少奶奶道。
“我母亲她……”杜大少奶奶说了几个字便又停住了,寒露又不是自己请来的大夫,她想说自然就说了,不想说自己问又有什么用,于是改了口,“我送少夫人。”
离开杜家,上了马车,安颜迫不可待地问:“寒露,你是不是看出什么来了?”
寒露看了安颜一眼,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说。
但面对安颜求知若渴的眼神,寒露还是道:“杜大太太应该是被催眠了。”
安颜有些不明白,凑近寒露问道:“被催眠?什么意思?”
对于别人,寒露还可以糊弄过去,但面对安颜这类人却是不可以的,他们打破沙锅问到底的精神太可怕了。
“大概就是让失魂症在白天发生。”寒露道。
“那是如何做到的?”安颜一下子就问到了点子上。
寒露大概地把催眠的手法跟安颜讲了一下,然后便见她紧紧拧着眉头,半晌才道:“怪道我看你放那花瓣的时候,沉着晕晕的。”
寒露不禁一乐:“谁让你盯着我看了。”
安颜第一次带出特别谦卑的表情:“如果我继续盯下去,会怎样?”
寒露倚在车厢上,慢悠悠地说:“大概我想让你干什么,你就会干什么吧。”
安颜不禁瞪大了眼睛:“真的能如此,你没骗我?”
寒露非常傲娇地哼了哼,才道:“你若不信我,又何必问我。”
“我信!”安颜重重地说了一声,又凑上前来问,“那知道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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