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翠娥瞟见沈司的脸色难看得不行,不禁拉了沈峭一把:“你闭嘴行不行?”
沈峭立即点头:“我不说了不说了。”
说是不说了,却又忍不住小声补了一句,“回头我去镇上买些黑狗血回来。”
只是或许太激动,声音其实比预计要大得多。
这话一说出来,陈翠娥都想拿个抹布堵了沈峭的嘴。
沈司是什么人她不知道,但却明白这是个不能得罪的,是从京里来的,有身份的人。
沈峭怎么地她才不在乎,可赞成别连累了孩子们。
“你再说头都保不住了,我跟你说,那不是老四。”陈翠娥咬牙瞪着沈峭。
“不是老四?”沈峭一愣,接着一脸地了悟,“明白,那自然不是老四,那是老四的鬼魂。”
说到这儿,沈峭还看着沈司叹道:“老四啊,我知道你从战死的地方回来挺不容易,遥途路远的,但你现在该看的也看了,要不就走吧?”
“你……你总有一天要死在你这张嘴上,他只是长得和老四有些像而已,不是老四。”陈翠娥急得都不知道该怎么跟沈峭解释了。
“啊?”沈峭还是不大明白的意思。
陈翠莲真是着急,平时这人动起歪脑筋来一会儿一个主意的,怎么这会儿却转不过来。
就在陈翠莲准备再说得更仔细些的时候,沈峭大叫起来:“他和老四只是长得有些像?”
说着沈峭走到沈司面前左右打量了一下,又赶紧后退了几步,冲着陈翠娥小声委屈道,“你便是不想和我好了,也不能这样坑我啊,这分明就是老四啊。”
屋里的寒露看到这一幕,顿时一笑,认知不同,造成的结果也就不同。
寒露想了想,也走到门外,问沈峭:“沈老二,你确定他是沈四?”
沈峭看到寒露怔了一下。
寒露虽然一件大氅披在身上,但依然可以看出她里面穿着松绿色的绫袄,下面系着月白色的长裙。
这身打扮很是素雅,甚至有些寡淡,但寒露肤白,却显得格外地青葱娇嫩。
“老四家的,这我做哥哥的便要说你几句了。老四虽然不在了,但我还是你二伯子是不是?你怎么能连声哥都不叫?再说了,你一个寡妇穿成这样,这……不合适。”
沈峭背着手,一副指点江山的样子,但那眼睛却又忍不住往寒露身上瞟。
“我穿着怎样你就别管了,这人若是心眼儿歪,人家穿一身黑他都能看成是勾引,我要问的是,你怎么确定他是沈四的。”寒露盯着沈峭道。
“这还要怎么确定?我亲弟弟我能认不出来?”沈峭嘲讽一笑,“虽然白了些,这……是有些不一样,但到那边儿了,也见不着日头,自然就白了……”
说着说着,沈峭的脸又白了,指着沈司小声对陈翠娥道:“真……真真是个狠人,怎地大白天的都能出来?听说这地府能在大白天显形的,可不是一般身份,我早就知道他不会是一般人。”
陈翠娥看着沈峭,顿时绝望了,脸一撇看向门外,随他去吧。
寒露却禁不住笑了:“你连地府的事情都知道?”
沈峭眼睛瞟着沈四,怯怯地点头,指了指天,又指了指地:“上边儿,下边儿的,都能知道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