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气?寒露只觉得一口浊气给憋在了胸口,两辈子第一次被人说傻气。
但也只能告诉自己,不生气不生气,今天是个好日子,心想的事儿都能成。
转身对赵安和沈清叮嘱了又再叮嘱,寒露和陈玉涵才依依不舍地将两人送进县衙,然后还探着头往里看。
“他们晚上就回来了。”沈司忍不住道。
沈司很是不解,平时不也是早上出门,晚上回来,也没什么区别不是。
寒露却是眼睛一瞪:“孩子不是你养大的,你当然不关心。”
呃,其实好像也不是自己养大的,想到这儿,寒露莫名心酸。
其实除心酸之外,寒露还是有些激动的。
她还记得高考的时候,同学们大多有人送考,只有自己没有,她当时也只是一笑,甚至考试的时候还格外地冷静。
但后来想起这件事,却越想越孤独。
所以昨天晚上寒露就打定了主意,这些天对赵安和沈清一定要早接晚送。
可第二天,赵安和沈清就不让大家送了。
“娘,姨母,我们得考五场呢,又不是不识路,您别送了!”赵安边吃早餐边道。
“我知道你们识路,可这是不一样的。”寒露嗔怪地看了赵安一眼。
陈玉涵却只是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赵安却朝沈清挤了挤眼睛,于是沈清也道:“娘,您就别送了,我们不是小孩子了。”
寒露无奈地看着两个孩子,嘁,一个十一岁,一个八岁,若在现代一个小学二年级,一个小学五年级,怎么就不是小孩子了。
后来连沈司都说不必送,男孩子就该多历练,这点路如果都要送,以后还有府试、院试、乡试和会试,更有出息的,最后还要殿试见皇帝,那怎么办?还送吗?
寒露顿时无语,那他们就不长大吗?等他们长大了,自己也就放心了嘛。
但转身看到两个孩子期待的眼神,还是叹了口气,顺了他们的意。
不送考了,寒露便和陈玉涵一起家里盯着孩子们的饮食,然后每天带送汤水和点心去接赵安和沈清出来。
对于孩子们来说,母亲的爱比什么都重要,这样会让他们拥有很好的安全感,做事情不会畏畏缩缩。
只是送了几日后,寒露便发现夫子宋潋也时常出现在县衙门口。
“夫子怎么有时间来这里?”寒露试探着问。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作为夫子,这心和父母是一样的,忧心哪!”宋潋一本正经感慨。
寒露暗道一声:我信你才有鬼,你个糟……书生!
虽是外来人员,但寒露也知道,这童生试的县试对于夫子们来说,重要,但也不至于要天天过来守在县衙门口。
看宋潋那不时瞟过来的眼神,分明是看中了自己食盒里的吃住,却偏偏还要假模假式地装好先生。
虽然腹诽得不行,但寒露还是每天多装了一份点心和汤水。
只是第三天便被沈司知道了,于是也跟着过来了。
陈玉涵已经知道了沈司和寒露真正的关系,感慨了几日后,碰到他俩在一起便下意识地躲开,给他们留一些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