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露见陈玉涵进门,赶紧起身迎接。
“你别起身了,呆会儿冷风灌进去了。”陈玉涵立即又将寒露摁回了被窝里。
“我这天天的,晚上在床上窝着,白天在这榻上窝着,跟个宝宝似的。”寒露苦笑着。
“能当宝宝多好的命啊,我想当还当不了呢。”陈玉涵笑着回。
寒露也笑了,却又往门帘处看了一眼。
“姐,怎么就你一个人,翠娥姐和槐花呢?”寒露好奇地问。
“她俩没过来。”陈玉涵摇了摇头。
“是不是想和成栋、成梁一起过年?”寒露小声问道。
沈家大房和三房都离开了,但二房沈峭却带着成梁留下来了。
还是住在沈家老宅里,不过算是租的,这钱由沈成栋付。
虽说沈峭是个不靠谱的,但沈成栋怎么着也要叫人家爹,寒露也不能说什么。
况且,沈成栋虽然年纪不大,但若真的不管沈峭和沈成梁,估计也会被人戳脊梁骨,以后媳妇都不好说。
这年代,儒孝比不孝都要受人待见。
可没想到陈玉涵却摇了摇头:“原本是想着一起过来的,哪怕过来住在铺子里都成,谁知道沈峭却在这节骨眼儿上病了。”
“沈峭怎么啦?”寒露欠身问道。
“发烧了,都开始说胡话了,成栋把秦大夫都从镇上请回去了。”陈玉涵小声说道。
听陈玉涵这么一说,寒露便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
上次回家的时候,就知道沈峭对陈翠娥又起了心思。
如果沈峭真的决定走正道,也不是不可以,但如果只是因为走途无路,那陈翠娥就要把自己眼睛擦亮一眼,否则不过是再痛苦一回。
“不管了,随他们自己吧。”寒露笑着给陈玉涵斟了一杯茶。
“我还怕你不高兴呢。”陈玉涵松了口气。
毕竟对陈翠娥,寒露助益良多,若她又像原来那样子,寒露岂不是做了无用功。
“我只是觉得姐姐来晚了。”寒露回。
若不是因为陈翠娥放不下手里的活,陈玉涵又想等她一起,怕是在小年就来了。
“我这回多住些日子。”陈玉涵道。
“那是,等得安儿把这童生试考完,你再回去。”寒露口气很是坚定,陈玉涵也没有反驳。
这事儿姐俩算是就这么定下来了。
“姐,翠娥姐的事不要管了。”寒露握住陈玉涵的手道,“不用顾忌我,我只做自己想做的事,至于别人又要如何,我管不了,也不想管。”
陈玉涵明白寒露的意思,点了点头:“我知道,但愿她是个有福气的人。”
只是有的时候,福气也真的是要看人的。
大过年的,除了乐呵就没其他事。
寒露是个寡妇,过年也不需要出去应酬,便是刘家和贾婉那里下了贴子,她也没去。
这若是别人,怕是会被人说道,但寒露这样,则是有分寸。
虽然认为这古代对于女子太苛刻,但却也给寒露省了不少事。
因此一家人吃了吃就是喝,然后乐呵,寒露甚至还让人用木头雕了一副牌来打。
到了正月十五,家里人似乎都胖了一圈。
正月十五夜里,安阳县不宵禁,街上还可以看灯,只是规模远不及南荆府,但也聊胜于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