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因为寒露她不守妇道,她活该,她不但不为我四哥守节,反而勾三搭四的,我沈家自是容不下这等人。”沈柳香脖了昂得高高得,似乎如此才能显得沈家门庭更高。
“沈娘子说话可要讲凭证,这事儿当时在水月湾的事情就说明白了,沈老太太当时被人啐一脸的事忘了不成?这会儿倒是见安阳县没水月湾的人,就红口白牙地信口胡说。”
“再说了,我们娘子是什么人物,能到县城里来开点心铺子的人,你们就算是扣屎盆子,也要扣个合适的。”
广丹的一席话倒叫众人听了觉得很有道理。
能到县城开点心铺子的人,就算不为亡夫守节,那也看不上水月湾那穷地方的男人。
“这话可算是说到症结上了,一个寡妇凭什么能到县城开点心铺子,这里面的污糟事儿不说也知道,还在这里摆什么清高。”沈柳香指着“寒记溢香居”的牌匾说,“要是我,早晚一日三次地要拿水洗这牌匾,别脏了人的眼。”
沈柳香想到这个就恨,齐家也就只是开了个杂货铺子,凭什么寒露能开点心铺子,来往的还都是县城里的贵人。
沈柳香从来不认自己比寒露差,更不会认为齐家比寒露差,因此认定寒露是走了不正当的路。
不过这么一想,倒让沈柳香上去倒理直气壮,即使是信口一说,也叫人信了几分。
这会儿围的人越来越多,县城的常住百姓也渐渐多了起来。
“凭什么?凭我家娘子手巧,做的点心好吃,要不你打听打听去,从知县夫人到县城的有名的那几家,哪家不喜欢我家娘子做的点心。”广丹傲然道,“我们家娘子做事堂堂正正,不像有的人,自己不成个样子,就恨不得所有的人都不成个样子。”
“你说谁不成个样子?”沈柳香的脸黑得跟碳似的。
早先家里商量着她那继儿媳齐张氏生子百日的喜饼,还说要定溢香居的,差点儿没把她气出个好歹。
她当时就反对了,但继儿媳却对老太太说,订溢香居的喜饼有面子,免得叫人猜测,说齐家不成了,吃不起溢香居的喜饼。
当时老太太就把她给训了一顿,说她不但不顾及亲戚,也不顾及齐家,得亏不是她掌家,否则齐家就毁在她手上了。
这么大的罪名,沈柳香哪敢当,在齐老太太的房前跪了一个上午请罪。
“我还说这是哪里来的泼妇,没想到竟是小姑子,你好歹也是齐家的当家太太,怎么竟像一个泼妇一般?有什么话不能好好儿地说,非得闹成这样?”寒露这时踱着步过来,一脸惋惜地看着沈柳香。
“齐家?什么齐家?”人群中有些难民不知道是哪家,当地人立即给他解释,“开杂货铺的齐家,也算是有头有脸的。”
齐家虽然是开杂货铺的,但规模却不小,掌家人齐林为人也算圆滑,因此在安阳县也是排得上号的。
于是有人看向沈柳香的眼神就有一种家门不幸的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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