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清亮的声音突然在院门口响起,这次不是沈澈,而是沈清。
吴氏心里顿时一个“咯噔”。
沈澈成天给吴氏脸色看,时不时地还冷嘲热讽几句,她也习惯了,倒是沈清一直对她都挺不错的。
这突然听到沈清这样说,吴氏这心里就七上八下起来了。
“清儿,我这……我这……”吴氏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最后闭着眼睛来一句,“我这就信口一说。”
“奶信口一说我们就成黑心黑肝的了,成心说的我们还不知道成什么了。”沈澈凉凉地补上一句。
吴氏见两个孩子都怒视着自己,也慌了,她能在葳蕤院住这么久,不就仗着他们么。
但吴氏这么些年也厉害惯了,叫她示弱是不可能的。
不但不示弱,吴氏反而沉了脸:“怎么地,就说错了那么一两句的,你们还不依不饶的,想把你奶送官啊?”
沈清和沈澈听到这一句,气得小脸都涨红了。
寒露本想静静地看着吴氏作死,但怕两个孩子气坏了,才道:“算了,老太太年纪大了,我们不与你计较。”然后朝沈清和沈澈招了招手,一人给了五十文,“这段时间生意不错,这些零花钱拿着,缺什么自己买。”
吴氏看到那五十个铜板,眼睛都红了,个败娘家们啊,有这么惯着孩子的吗?一出手就是五十个铜板。
寒露当然不是惯孩子,这五十个铜板怎么花的都要向她汇报,买的也必须是正当的东西,她只是想让沈清和沈澈知道钱应该怎么花,而不是只当个会读书的书呆子。
这些,吴氏自是不知道的,更让她惊讶的是,沈清和沈澈居然不要钱。
“娘,我们有钱。”沈清摇头道,然后竟从书袋里捧出了一把铜钱。
“你们这……哪来的?”寒露好奇地看着沈清。
“不会是偷的吧?”吴氏脱口而出。
沈澈立即怒视吴氏,沈清的眼底则更加受伤。
“老太太,你怎么无凭无据地一开口就是偷?不说清儿和澈儿都是你的亲孙子,便是外人,也不能如此开口伤人。”寒露声音不大,但那一双利目却幽黑如深潭,叫吴氏忍不住打了个寒噤,嘟囔着,“我也就那么一说。”
“什么事情都是可以随口就说的吗?”寒露仰着脖子道,“我的儿女再穷也不会去偷。”
吴氏听到寒露这么说,气性倒上来了,指着沈清和沈澈道:“不是偷的?那你们那钱是怎么来的?天上掉下来的不成?”
沈清的眼眶都红了,沈澈正要开口,却听到寒露道:“不管是怎么来的,也绝不可能是偷的。”
吴氏倒也和寒露扛上了,叉着腰道:“若真的是偷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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