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陈玉涵的这个说法真正地打动了寒露。
从古至今,但凡有点见识的,哪个不是把孩子的教育摆在头等重要位置,否则也不会有“孟母三迁”。
况且陈玉涵都说到这份上了,可见是真诚的。
寒露也爽快,点头道:“成,等你好些了,我们就一起搬到镇上。”
接下来的日子,寒露便和陈玉涵开始琢磨起绣坊应该开在哪里,面积多大,没事她又画了一些花样。
不会绣花,花样总会画,否则不是辜负了自己上辈子看过的那么多的画展。
而寒露画出来的花样,常常让陈玉涵惊讶不已:“你画的这些花样子可真的是从未见过。”
有了新颖的花样,陈玉涵更有信心了。
翠儿时常过来,听到这事儿,也拉着陈玉涵和寒露的手道:“姐姐们,我去绣坊做工吧。”
陈玉涵不禁乐了,点了翠儿的额头道:“你啊,你乐意还得看你爹娘乐不乐意。”
翠儿不禁嘀咕:“他们还能有什么不乐意的。”
孙三叔和孙三婶对翠儿现在无有不从,似乎真的不是个障碍。
陈玉涵却一脸嗔怪地看了翠儿一眼:“十七了,顺利的话今年说亲,年底就要成亲。”
翠儿顿时羞红了脸,但也知道陈玉涵说的是正理。
“做工就别想了,三婶不会同意的。”寒露也道,见翠儿的小脸委屈成一团,只好又说,“不到绣坊来做工,但你可以绣绣品来卖啊,等你成了水月湾的一根针,谁敢小瞧了你。”
听寒露这样讲,翠儿又笑了,还起誓起来:“我一定要好好学,不止成为水月湾的一根针算什么,我要成为清流镇和安阳县的一根针。”
这丫头也乖觉,说完便抱着陈玉涵的胳膊道:“陈姐姐,我拜您为师吧,有您当我师父,我不定能成为大明一根针呢。”
陈玉涵和寒露相视一笑,当然是乐意的。
翠儿顿时高兴起来:“那师父以后如果还带了别的徒弟,我不就成大师姐啦?”
寒露瞟了翠儿一眼:“是,大师姐,赶紧帮你师父劈线吧。”
劈线的时候,翠儿又说起春丫来。
那天果不出寒露所料,孙木匠和吴婶子不禁请屠婆子母子吃饭,还当天就让春丫收拾衣服包裹跟着回去了。
“有人去屠家村走亲戚,说看到春丫穿着一身的新衣裳呢。”翠儿笑着说。
春丫的日子过好了,翠儿也高兴,她原本就是个挺善良的姑娘。
只是,真的过得好吗?寒露没开口说话。
“寒露姐,你怎么不说话?”翠儿停着手问寒露。
“我……”寒露看陈玉涵和翠儿都看着自己,不禁无语,自己不说话难道不正常?这是平时话说得太多了吗?
不过陈玉涵和翠儿也不是外人,于是寒露道:“如果真的是别人看到的那样当然好,怕就怕那屠婆子暗地里来折磨春丫。”
陈玉涵也点头:“衣裳穿得再鲜亮也没用,人鲜亮才是真的好。”
翠儿若有所思。
一时之间,屋里的几个人都没了开口的欲望。
翠儿既然拜了陈玉涵为师,孙三叔和孙三婶便特意在寒露家摆了一桌饭,行了正式的拜师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