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露赶紧轻拍着陈玉涵的后背,然后便让沈清几个人在家好好陪着,她放下围裙便去请秦大夫过来。
但愿不是什么重症,寒露暗自祈祷,否则狗子就可怜了,俗话都说了,做官的爹不如讨饭的娘,更何况看这情形,狗子似乎连爹都没有。
秦大夫倒是很快就过来了,拧着眉头琢磨了许久,然后又说了一通中医的术语,寒露半听半不懂的,但也大概明白陈玉涵这是得了慢性支气管炎。
按理说不是什么要命的病症,只是这个病却是个富贵病,需要慢养。
之前陈玉涵他们在镇上时常被李婆子骚扰,心情必然郁结,银子被偷了,营养又跟不上,再加上对身体上的担心,因此表现出来的病症便严重了许多。
不过知道了这些,寒露心头的一块大石算是落下了。
“大夫,我这能治好吗?”陈玉涵细声细气地问道,但眼里的期待透露了她的心思,谁不想好好地活着呢。
“肯定能治好。”没等秦大夫开口,一旁的狗子便坚定地说。
陈玉涵看了狗子一眼,但知道儿子也是关心她,倒也没再责备他。
“没大事,我给你开个方子,先吃些日子,回头再看,平日里多喝水……”秦大夫喜欢孩子,并不在意狗子抢话,又说了许多注意事项,寒露比陈玉涵听得还要更用心些。
陈玉涵毕竟是个病人,往后肯定还是要寒露来照顾。
送走秦大夫,寒露家顿时喜气洋洋的。
“我就说,肯定是可以治的。”寒露开心地坐在陈玉涵的旁边道,“你就踏踏实实在我家把病治好了再走。”
“只是……这怕是需要些时日。”陈玉涵轻叹了一声,毕竟和寒露无亲无故的。
“不怕,我一个寡妇,你正好给我作伴。”寒露这说的是真话,她穿越到这里来,心总是提着的,现在有个本地人一起住着,她要踏实许多。
关键是,寒露看得出来,陈玉涵是纯善之人,就算万一发现点了什么,也只会帮自己,而不会伤害自己。
“那就麻烦你了。”陈玉涵说完又自嘲道,“这话说多了都显得假。”
寒露也只是笑。
秦大夫开了方子,还得去镇上抓药。
好在村里不少人要去镇上添东西,寒露家门口一直来来往往的,随便托个人就能把药带回来。
接着寒露便带着孩子们把家里重新收拾了一下,虽然这房子就破破的,但还是要收拾整齐,更何况“装修材料”寒露早就备齐了,只是一直没时间行动。
寒露前世做心理援助的时候,曾去过一户贫困家境,那家里可以说是家徒四壁,但门窗却漆成了天蓝色,还在窗边儿上摆上了一摆仙人掌。
家里的门帘一看就用了很多年的,可却清洗得干干净净,当时寒露便明白,这家人的心理不但健康,而且阳光积极,困难肯定只是暂时的。
大冬天的没什么花草做装饰,寒露早先便用极少的钱去柴禾丰足的人家家里买了些金黄色的稻草回来,然后将稻草编成了一块一块毡子钉在墙上和厨房的竹排上,这样不但保暖,而且屋子又整齐了许多。
只是寒露还觉得不满意,于是前几日又托孙三叔在镇上拖回了一堆芦苇帘子。
今天寒露便把这些芦苇帘子都挂了起来,将土墙和稻草都挡在了后面,整个屋子看上去整齐又清新。
“寒露,这可真好。”陈玉涵看着整整齐齐的芦苇帘子墙,赞叹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