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和浑身无力,紧闭着双眼,长而卷翘的睫毛频频颤动,不停吞咽着口水,小手胡乱地在他宽阔的后背和劲瘦的腰间抚摸。
这样毫无章法的动作,却能轻易点燃男人心底的火。
意乱情迷之际,穗和突然感觉有一双眼睛在静静地盯着他们。
她吓了一跳,一睁眼,就看到阿黄不知什么时候钻了进来,正歪着脑袋,瞪着一双乌溜溜又懵懂的眼睛,悄无声息地观察着他们,仿佛想弄清楚他们在干什么。
虽然阿黄只是一条狗,穗和还是羞得无地自容,连忙叫停了裴砚知:“大人快停下,阿黄看着呢!”
裴砚知停下动作,皱眉看向阿黄:“你来干什么,下去!”
阿黄:“汪!汪汪!”
“叫什么叫,还不快走!”裴砚知冲它瞪眼。
阿黄:“汪!汪汪!”
裴砚知很生气,扬手吓唬它。
阿黄正义凛然地蹲在那里,丝毫不为所动。
穗和乐得不行:“算了算了,它懂什么。”
裴砚知挫败地叹口气:“没一个省心的。”
穗和笑得更大声:“要是阿信在就好了,他比较懂你。”
说到这里,才想起问一句:“阿信阿义呢?”
“他们在城里负责发放赈灾物资。”裴砚知说,“我是怕你们路上有危险,才特地赶过来的。”
“那我们快点回城吧!”穗和说,“我和雀儿别的干不了,可以帮忙施粥什么的。”
裴砚知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此处离永州城还有两百多里,最快也要明天下午才到,天黑前我们得去附近驿管先住一晚上。”
穗和愣了下,她以为这里已经离永州很近,原来大人竟然赶了这么远的路来接她。
裴砚知掀开车帘,问守在外面的羽林卫:“人都抓起来了吗?”
羽林卫上前回话:“都抓起来了,一共四十三人,死了九人。”
裴砚知点头:“走吧,带他们一起上路。”
羽林卫去后面传令,穗和问裴砚知:“大人要带他们去永州吗?”
“不,就近送到县衙,交由县令处置。”裴砚知说,“他们已经成了流寇,若放任他们在外游荡,还会有更多的路人受害。”
穗和虽然觉得那些人也是迫不得已,但他们已经开始害人,被当作流寇处理也是应该的。
这时,宋绍阳又从车窗探头进来,贱兮兮道:“妹妹的伤口包好了没?”
不等穗和回答,自己点头道:“嗯,包得不错,妹妹的精神都好多了,妹夫的医术果然高明。”
裴砚知睨了他一眼:“你上来,我有话和你说。”
“遵命!”宋绍阳屁颠屁颠地上了马车,“妹夫请指示!”
裴砚知板起脸,冷冷道:“从现在开始,不准再叫我妹夫,穗和也不再是你妹妹。”
“啊,为什么?”宋绍阳大吃一惊。
“因为穗和已经‘死’了,她要换一个身份重新开始。”裴砚知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