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走,他偏不让她如愿,死也要和她死在一起。
“孙儿不愿!”他跪在地上,大声道,“这事和母亲没有关系,祖母要打要罚只管冲我来!”
“我不打你,我就打你母亲,是她教子无方,才带坏了我的孙子!”
老太太吩咐下人把裴景修连同其他人都带出去,关上门开始对阎氏施行家法。
不一会儿,里面就传出了阎氏哎呦哎呦的惨叫,裴玉珠在外面急得直掉眼泪:“哥,要不你就答应祖母吧,母亲这么大年纪了,打坏了可如何是好?”
“是啊夫君,你就答应了吧!”宋妙莲也跟着劝,“难道在你眼里,母亲的命还比不过穗和重要吗?”
裴景修脸色难看到了极点,里面传出的每一记戒尺落下的声响,以及母亲的每一声哀嚎,都像锤子一下一下敲打在他心头。
他从来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般后悔。
如果当初他没有带家人一起进京赶考就好了。
这样的话,他们就不会借住在小叔家里,他也不会为了讨好小叔,让穗和给小叔做药膳。
这样的话,穗和与小叔就永远没有机会相见,事情也不会发展到这样难以收拾的地步。
说去说来,也怪他太自负。
他以为穗和被他调教了三年,早已没有了自己的个性,只能依附他而活。
他以为穗和那么爱他,那么信任他,对他言听计从,绝不会对别的男人动心。
他以为那样克己守礼又有禁欲佛子之称的小叔,根本不可能对穗和生出旁的心思。
他以为穗和为了父亲的案子,可以无止境的退让。
他以为把祖母叫来京城,就一定能压制住小叔。
可事实证明,他以为的,都只是他的自以为是罢了。
听着母亲一声高过一声的惨叫,裴景修心如刀割。
他想,或许在穗和的事上,他的确错了。
或许他真的应该放手让穗和离开。
只要穗和离开,一切就会归于平静。
他烦躁地叫停了裴玉珠和宋妙莲的喋喋不休,神色凝重地推开房门走了进去:“祖母别打了,孙儿答应你就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