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和疼得发出一声痛呼,想把手抽出来,刘玉婵却用力踩住,不让她挣脱。
穗和气极,另一只手拔下头上的银簪,咬牙往她脚上扎去。
扑哧一声,簪子穿透绣鞋扎进肉里,刘玉婵嗷一嗓子跌坐在地上,抱着脚哭嚎起来。
“贱人,你个小贱人,你敢扎我,啊啊啊,我的脚……”
两个家丁都被这一幕惊呆了,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
穗和趁机爬起来,疯了似的往院子里跑去。
“哎,你站住,站住。”
两个家丁急忙去追。
穗和不敢回头,咬紧牙关,拼命地跑。
眼看着就到了廊下,老太太突然从房里走出来,拦住了她的去路。
“你要干什么?”老太太板着脸,冷冰冰地问道。
穗和猛地停下,与她相对而立,红着眼睛道:“你让开,我要见大人。”
“不行。”老太太说,“砚知昨晚发高烧烧了一夜,刚刚才睡着,你不要去打扰他。”
穗和一听,整个心都揪了起来:“大人都发高烧了,你为什么不能让我看他一眼,你非要这么狠心吗?”
老太太不为所动,冷冷道:“你凭什么见他,你是他什么人,你以什么身份什么名义见他?”
“我……”
穗和张口结舌,答不上来,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
老太太冷笑一声:“你看,你自己都知道自己什么也不是,说到底,你不过是我孙子用过的女人,你连我孙子都配不上,怎么有脸肖想我儿子,我儿子是我花费了多少心血才培养出来的,我怎会让你这种低贱的,失贞的女人毁了他的前程?”
尖酸刻薄的话语,一句一句像刀子扎在穗和心上。
穗和脸色惨白,浑身止不住地颤抖。
老太太冷冰冰的脸在她朦胧的泪眼里晃动,渐渐幻化成一张恶魔的面孔,让她遍体生寒。
她咬了咬牙,趁老太太不备,一把推开她往房里冲去。
老太太险些摔倒,扶住廊柱气急败坏冲那两个家丁喊:“愣着干什么,还不把她给我扔出去。”
两个家丁回过神,连忙进去抓穗和。
穗和冲进内室,到了床前,看到裴砚知紧闭双眼睡得深沉,眉头即便在睡梦中也是紧锁的状态,不知是疼痛还是忧伤。
穗和的心都碎了,颤声叫了一声“大人”,伸出手去探他的额头。
他额头湿漉漉的,是退烧的迹象。
穗和的眼泪掉下来,落在他苍白的脸上。
别的都没来得及做,两个家丁已经闯进来,一人一边把穗和架了出去。
穗和没再挣扎。
她不想吵醒大人,即便吵醒了也没有用。
她只要知道大人没事就行了,她不会再闹,她得冷静下来,想想别的办法。
她绝对不会让这个恶毒的老太婆把她和大人分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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