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和感受到他投来的目光,也向他看过去。
宋云澜很快移开了视线。
穗和心里想着,他大概和他母亲一样,还在因为宋绍阳的事忌恨她。
可宋绍阳当众调戏她只是个引子,后面发生的事,根本就是安国公父子自个造的孽,便是没有她,大人也不会放过他们。
只是宋绍阳那蠢货不长眼,把事情提前引爆了而已。
宋云澜好歹是饱读诗书的探花郎,竟连这么浅显的道理都不懂吗?
不过话说回来,一个人的学问并不代表一个人的人品,比如裴景修,他还是状元郎呢,也没见好到哪里去。
穗和唇角压了压,便也移开了视线。
午宴后,公子小姐们都去了园子里赏花,几位年长的老夫人精力不够,便去了厢房午歇。
长公主怕裴砚知那边有消息找不到她,没敢去园子里乱逛,声称自己多喝了两杯,也要了一间单独的房间休息。
主子们都安顿好后,才是下人用饭的时间,长公主留了两个侍女服侍自己,让穗和和其他人一起去吃饭。
下人们的饭食要简单得多,穗和心里惦记着裴砚知,便草草吃了几口,回去换那两个侍女过来吃饭。
走到半路,一个脸生的丫鬟叫住了她:“姐姐要去哪里,咱们同行一段。”
穗和看看她,笑着说:“我要去服侍长公主,不知妹妹是跟着哪位贵人来的?”
丫鬟说:“我就是这府里的,奉了我家夫人之命,去问问厢房的贵客们都要什么样的茶点。”
穗和点点头,便也没再多说什么。
那丫鬟却是个自来熟,上来就挽住了穗和的胳膊:“姐姐生得真是好看,我瞧着,比今儿个来的那些千金小姐还要好看。”
穗和连忙制止她:“这话可不敢说,咱们做下人的,要谨言慎行,不可冲撞了主子。”
丫鬟笑道:“怕什么,这里又没旁人,我与姐姐一见如故,才和你说真心话的。”
穗和感觉她怪怪的,心里便警惕起来,想把自己的手抽出来:“妹妹担待,我不喜欢与人挽着手走路,分开走自在些。”
那丫鬟却抱紧她的胳膊不撒手:“咱们都是女孩子,有什么不自在的,我知道一条近路,我带姐姐从近路走好不好?”
穗和感觉她的力气很大,不像寻常丫头,倒像个习武之人。
再看周围,发现已经不是她来时走的那条路。
穗和心下暗惊,面上不动声色道:“妹妹与我这样投缘,我也没什么好送给你的,我今日恰好带了一包香粉,送给你聊表寸心好不好?”
丫鬟迟疑了一下,到底松开了她的手:“听说姐姐很会调香,夫人小姐们去铺子里买你的香还要预约,今儿个也叫我开开眼界。”
穗和对她温和一笑,从袖中取出一小包香粉,打开来递给她,自个屏住了呼吸。
丫鬟接过香,拿到鼻端轻嗅了几下,笑着说了句“真香”,正要将香粉包好收起来,忽觉头脑昏沉,眼前发黑,腿一软,便软绵绵地倒在了地上。
穗和不敢停留,转身就往回跑。
这时,旁边的花木丛中突然冲出一人拦住了她的去路。
穗和慌乱之间,见是个面容不善的男人,心里咯噔一下。
没等她开口呼救,那人便上前捂住她的嘴,一个手刀劈在她后颈,将人拖进了花木丛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