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儿”是个好问题,张献忠本是想去川蜀,因川蜀地形易守难攻,而可以让他发展壮大来和朝廷对峙。
可没想入川地的各口都被秦良玉命人守着,一旦他暴露行踪,所有大军顷刻间都会朝他而来。
彼时,张献忠绝望不已,却不想柳暗花明,吾必奎谋反,给他打开了一条通往云南的道路。
既然巴蜀去不了,那去云南也一样,张献忠很快下了决心,和吾必奎站在了一起。
可眼下,吾必奎要直接攻打昆明,张献忠自然没有陪着去送死的义气,可要去哪儿,不得不考虑清楚了。
“拿舆图来,本将好好想想!”张献忠揉了揉眉心,对于今后要去的地方,不得不拿出十二分的慎重来。
更重要的是,李自成一直盯着他们,他们总得想个办法,神不知鬼不觉的,从李自成眼皮子底下离开就好了。
此时,距离姚安府不远的祥云府外,李自成的军队正驻扎在此,他们一路跟着张献忠而来,也打了几场,互有输赢,眼看着张献忠和吾必奎汇合,进而到了姚安府,李自成知晓凭他这些人马,攻城也是无用,只好撤下找了个地方休整。
不说别的,他们从中原一路来到这地方,许多弟兄不仅疲惫,更是对云南的气候不适应,再不休息治病,他的人马怕是保不住了。
李自成是皇帝亲封的闯将,自然是朝廷的人,祥云府的知县也得好生招待,可今日却不知怎么,城外驻扎的兵将们上吐下泻,有高热不止的,甚至还有直接吐白沫晕过去的,一大半的人都倒下来。
信兵来报的时候,李自成当即抽了刀架在了知县的脖子上,“你们下毒?”
“没,没有啊,”知县脸色苍白,感受着脖子上冰凉的刀刃,哆哆嗦嗦着道:“怎敢给将军下毒啊,下官不要命啦!”
“那本将部下,为何会有如此症状?”李自成大怒道。
“啊?这...许是...中毒了吧!”知县又道。
“还不是你们下毒!”李自成听知县这话,怒意更甚,就觉得知县耍他呢,刚说下毒,他说不是,现在问他为什么,他又说是中了毒,当自己傻子耍不成?
“将军,将军,听下官解释啊,”知县感觉脖子上传来疼痛,立即向后退了一步,跪在地上,“云南这地方许多东西都有毒,是不是将士们不小心吃了些什么啊?”
李自成一听,转头看向李来亨,李来亨当即说道:“将士们粮草,俱是从城中来的,菜肉也是从城中集市买的,因为云南毒物多,末将早已叮嘱过他们,不得私自食用野生之物。”
李自成转头又看向知县,“你也听到了,吃的都是你们提供的,还有什么解释?”
“这...这...”知县急出了一脑门的汗,自己着实没有理由要毒害闯将的人啊,于自己有什么好处呢?
难道城中混入了吾必奎的奸细?
对对对,一定是这样!
“下官不敢下毒,说不定是叛军挑拨之策啊,将军可别上了他们的当啦!”
“哼,本将如何信你?”
知县想了想,又道:“将军,不如这样,将士们今日吃了什么,将军拿些来给下官瞧瞧,下官这就请城中大夫来辨别,是否混了毒物、又是什么毒物,咱们再好好查查,将军觉得如何?”
“将军,他说得也有道理,若要下毒,给咱们下毒岂不是更方便,为何要给军营下毒?而且看毒性也不大,没有被毒死的,不然听他的,如果查出来是他的问题,咱们再杀了他也不迟。”李来亨凑在李自成耳边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