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的人立时又不淡定了,贺一龙怎么还会被人下毒?
凶手不止一个?
是担心杀不死贺一龙,所以才先下毒,之后才又捅了一刀?
还是......
左梦庚想道,或者就是两个人下得手,而这两个人,很有可能互不知晓对方的计划。
呵,这可有趣了!
左梦庚看着屋中愤慨愁眉的众人,这里面到底有多少人,想让贺一龙死啊!
“快让军医来!”贺锦看了一圈,朝外吩咐道。
军医是个壮硕的中年人,原本是陕西的一个游医郎中,后来攒了些银钱,就在城中找了个铺子,开了家药方,自己又当老板,又当坐诊大夫。
后来,娶了对面卖米的小娘子,没过多久就有了身孕,军医心中高兴,觉得日子这么过下去倒也不错。
却不想,新来的知府有个纨绔,不顾自己婆娘有孕,将她强抢着去做了不知第几个小妾,不知几日后尸首被扔出来,腹中已是没了胎儿,身上青紫一片,眼睛也没有闭上。
他恨啊!
趁着元宵灯会没有宵禁,他放火烧了衙门,逃出城外投了流贼。
要说他最痛恨的是谁,那定然是朝廷官府,军医自然不会被这里任何一个人所收买!
“这毒......”军医取了点血放在鼻尖,又仔细查看了贺一龙的尸身,最后低声道:“是鸩毒啊!”
“鸩毒?”几人疑惑道:“这是什么毒?”
“鸩毒出自鸩鸟,平常就以捕食毒蛇为生,羽毛就含有剧毒,只要它的羽毛在酒中轻轻沾一沾,这酒香味、颜色不会变,但却能在瞬间置人死地。”
“这毒可好得?”贺锦忙问道。
左梦庚听了这话,心头觉得疑惑,贺锦的问话好似就在故意引导,可具体为什么,他却不明白。
难道,贺锦已是有了怀疑之人不成?
“因为这鸟毒性过大,晋朝时就焚杀过鸩鸟,是以现在这鸟数量稀少,倒是珍贵起来,现在这毒,也成了皇宫中赐死官员的上品,一般人可不容易得。”
“难道说,咱们这山林里,还有鸩鸟不成?”蔺养成问道。
“鸩鸟生活在岭南一带,照理说,这里不该有!”军医道。
“那就是说,是从外面带进来的!”贺锦一锤定音,继而看向屋中众人,眼神犀利,继而锁定在左梦庚身上。
左梦庚此时才觉得哪里不对劲,贺锦分明是将怀疑引到了自己身上。
“左梦庚,你为何要谋害大王!”贺锦突然大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