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延龄听了这话,朝前跨了一步正要开口,却被邓文明拉了一把。
“回陛下的话,臣知错,”邓文明朝常延龄轻轻摇了摇头,跪在地上朝皇帝说道:“此事,的确如定国公所言,是犬子先动的手,可其中却也有缘由,还请陛下明鉴。”
“是何缘由?”朱由检问道。
“陛下,怀远侯同臣已是交换了赓贴,不日就为两个孩子办婚事,却不想徐熹对常家姑娘纠缠不休、出言不逊,这才让犬子动了怒!”邓文明跪在地上不卑不亢道。
“怀远侯,你说的这些,可是有证据?明明徐熹是恭贺他二人,何来的纠缠不休和出言不逊?”徐允祯朝邓文明喊道。
“陛下,邓世杰那个狗脾气,京里谁不知道,还请陛下明鉴!”焦梦熊在一旁插嘴道。
徐熹和邓文明说话时,声音轻,朱由检也没听见,况且那会还没闹起来,朱由检也不会在意旁边几个小年轻说什么话。
可要因为这样而给邓世杰扣帽子,便是朱由检也看不过去,这几人睁着眼睛说瞎话,真以为自己好糊弄了不成?
朱由检刚要开口,却见常延龄“嘭”一声跪在地上,朝自己说道:“陛下,邓世杰脾气焦躁,但人品上佳,不然臣也不会将妹妹许了他而不是徐熹,妹妹昨夜哭着回来,说徐熹意图非礼于她,这事许多人都瞧见,陛下您也瞧见了是不是?徐熹猪狗不如,当街行如此不耻之事,还请陛下重罚!”
“怀远侯,还请您慎言,陛下面前,岂能容你出口放肆!”徐允祯怒目看向常延龄,冷声道。
“乔若,别急!”邓文明忙拽了一把常延龄的胳膊,朝他摇了摇头,“陛下,姑娘清白何等重要,徐熹当街欲行不轨,有损世家颜面!”
“世家颜面?你若也知道什么世家颜面,邓世杰便不会先动手了!”赵之龙在旁说道。
“陛下,徐熹不是那等人,他秉性纯良,想来昨夜之事有误会,他爱慕常家姑娘,想来只不过想要同她说几句话罢了,哪里会行不轨之事呢,朗朗乾坤之下,臣相信他不会如此大胆,还请陛下明鉴!”徐允祯这话说得亳不心虚,仿佛真就是这么一回事。
要骗别人,就得先骗过自己,朱由检看他一副大义凛然的神情,想他定然是已经给自己洗了脑。
他那好孙儿是天底下最纯良的好孩子,比路边的三岁小娃还要纯良!
朱由检在心里嗤了一声,继而说道:“徐熹既然为锦衣卫,昨夜没有当值,这便卸了百户一职,让常家姑娘受了惊,让他亲自上门赔礼道歉,今后不得再行骚扰之事。”
“是,多谢陛下恩典!”徐允祯忙跪地谢恩。
徐允祯听了皇帝这发落,心中一颗大石当即落了下来,百户没了就没了,反正家大业大,就算一辈子在家也能养得起。
常家那丫头,哼,也就邓家看得上,除了有些姿色之外,哪里能帮得上徐家了,如今的常家,就是给徐家提鞋都不配!
朱由检看向赵之龙和焦梦熊,“赵在先、焦廷文,如今在哪里当值?”
“回陛下的话——”
赵之龙刚要开口,却又见皇帝摆了摆手,“不重要,不管在哪里当值,他二人职务一同卸了,回家反省去!”
朱由检说完,又看向李祖述,“李沨...罚俸三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