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想过做太医?”朱由检又问。
旁人都听出来,皇帝很是看重此人,若吴有性说一句“想”,说不定皇帝就一道升职旨意给他升官了。
可小皇子药还没喝,病也没见好,尚且不知道他的医术到底如何,陛下为何就这么信任此人呢?
别说承乾宫中的人不知道,连吴有性自己都不知道,这一切来得颇是莫名其妙。
“陛下,臣医术不精!”吴有性躬身推辞。
“医术不精”,朱由检是不会信的,不过既然他自己不想,那便罢了!
朱由检朝他摆了摆手,吴有性忙疾步出了承乾宫,他还得回去给小皇子制药。
吴有性离开后,奶娘抱着朱慈灿回去擦洗更衣,约莫半个时辰,太医院的药便送了来。
朱慈灿一碗药喝下,本哼哼唧唧的他,当即就没了声音,就算又拉了一次,也不见他疼痛的哭声。
田礼妃见此,心中舒了一口气,再看向皇帝的目光也柔和了一些。
“陛下为何知道这个吴有性,能治好灿儿?”田礼妃问道。
“因为他是吴家的人,”朱由检笑着道:“吴有光不能来,这个吴有性,一听就是他的族人,吴家人,医术又怎么会不好呢?”
田礼妃一副不信的表情,陛下当她是傻子呢,就算是吴家人,难道吴家人人都有好医术不成?
朱由检见她不信,也就笑了笑,“放心,灿儿不会有事。”
田礼妃点了点头,温顺得靠在皇帝胸前,“幸好有陛下,若再让那等庸医继续为灿儿医治,还不定怎么样呢!”
朱由检却是知道的,再医治下去,到明年开春时分,朱慈灿便会夭折,这是田礼妃失去的第一个孩子。
眼下因为吴有性,朱慈灿不会有事了!
朱由检知道吴有性是明末时治疗瘟疫的大医,崇祯十四年,在河南、浙江、山东、河北等地流行一场瘟疫,患者甚多,延及全国。
当时医家用一般治疗外感病的方法,或用治疗伤寒的方法治疗,或妄用峻攻祛邪之剂,往往无效,甚至导致病情迁延,进一步向危重阶段发展,致使枉死者不可胜数。
便是吴有性,鉴于这种情况,潜心研究,认真总结,提出了一套新的方法,强调这种病属于温疫,非风非寒,非暑非湿,非六淫之邪外侵,与伤寒决然不同。
他的新方法治好了大多数病人,他也因为这些经验而写出了《温疫论》,在中医温病发展史上有着划时代的意义。
这种大的疫病,他尚且能找出方法来,对于一个小儿痢疾,他又如何会没有办法呢?
在朱由检看来,吴有性的本事,就是做太医院院使也是可以,但却待在制药局中,不知是因为何故。
得找个时间,找吴有光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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