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夏云不同意,“那是陛下的药。”
“夏兄,若陛下知道了,定然也会如此做的,你今日看得难道还不真切吗?”
夏云哽住,遂即低了头不再言语,王家栋受到方正化的示意,忙抬脚朝外走,“奴婢亲自去一趟,那个药他们不会服用!”
吴三桂住在屯所,和兵士们住在一起。
白日,他回来换好了衣裳,准备再往河边去,谁知转身,就一阵天旋地转,遂即便倒在了地上。
幸好另外二人换好了衣裳,见吴三桂迟迟不出门,就想着来瞧一眼,谁知就见到倒在地上、人事不知的吴三桂。
二人立即将人扶到榻上,一个喂水擦身,一个去请军医来瞧。
军医的意思是寒气入体导致的高热,给开了药,可一碗药灌下去,和热度却是丝毫不退,且有愈演愈烈之势。
待祖大寿回来,吴三桂的头顶都热得开始冒烟了,再请军医来看,却是束手无策,这才想到了皇帝会不会带着药。
当王家栋出现在屋门口时,祖大寿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千恩万谢得看着王家栋将药丸拿出来,再让军医看同之前所用有无冲突相克之处。
“如何呀?”祖大寿刚落地的心又被吊了起来,可千万别冲突了,不然吴三桂可真要没救了。
“无妨,可以用!”军医再三确认,才又将药丸还给王家栋,“快给吴将军服下。”
“取水化开,先服一半,一个时辰后再服另一半。”王家栋仔细交代,“若能退下去便无事,若还退不下,两个时辰后再服一整颗。”
“是,多谢王公公!”祖大寿接过两颗药丸,感激说道。
“不必谢奴婢,是陛下恩泽!”王家栋说完,看了床榻上的吴三桂一眼,继而转身离开了屯所。
“快,快给他用药!”祖大寿慌忙让人取水来,看着药灌了下去,又亲自守在床榻边才定心。
另一边,洪承畴心中激荡久久无法平息,他只要一闭上眼,就能看见陛下气势非凡得同皇太极对谈。
这样的陛下,他从未见过啊!
大明有此君主,必定能再次中兴,山河永固,将不再只是一个期望!
洪承畴抑制不住得热泪盈眶,他翻身而起,点了灯烛,铺了纸笔。
“横秋看剑气,跃马渡金波。坐策连云骑,亲挥指日戈。”
洪承畴一气呵成,又定定得看着这几句诗良久,继而满足得叹了一口气。
大明山河千疮百孔,他经常忧虑得辗转难眠,流贼在中原起起复复,建奴时不时就寇关劫掠,朝廷政策朝令夕改。
可是今日,他胸中突然又燃起了希望,大明,有救了!
“彦演,可休息了?”
洪承畴正要吹灭灯烛,听到声音不由诧异,走去开门问道:“杨阁老?这么晚了,怎么你也还没歇息?”
门外的正是杨嗣昌,他面露愁苦,摇了摇头说道:“我...睡不着啊!”
洪承畴想到白日的事,自然明白杨嗣昌在担心什么,苦笑一声,侧身道:“进来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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