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什么也不做?这...”虎大威搞不明白了,你说济南城什么也不做,是因为里面没有粮草,鞑子撑不了多久,就是一个困死他们。
可沈阳如今是鞑子的都城,城中定然准备充足,还等?
就怕到时轮到自己粮草不足,要被他们困死在这里了。
李重镇和陈国威也是神色莫名,开口问道:“要等到何时?时日久了,怕于我军不利!”
“不用担心,两三日,必有旨意到!”卢象升肯定道。
......
天微微亮,龙源河两岸已是旌旗猎猎,建奴大军和明军隔岸对峙,泾渭分明。
一顶营帐中,皇太极穿上了象征天子的明黄色龙袍,龙袍上绣有九条龙,龙袍下摆,斜向排列着许多弯曲的线条,名为水脚。
水脚之上,还有波浪翻滚的水浪,水浪之上,又立有山石宝物,称为“海水江涯”,寓意绵延不断,更有“一统山河”和“万世升平”的意思。
皇太极接过多铎手上的夏朝冠戴上,帽上铺饰朱纬,顶平覆锦,冠顶缀金佛,金佛周围有东珠十五颗,又有一颗大东珠嵌在宝顶。
看着精致华贵,一派皇族气势。
“皇上才应该是天下之主,他大明皇帝哪能配得上龙袍!”多铎替皇太极整理好衣冠,恭维说道。
皇太极哼笑一声,“这天下,迟早都是朕的!”
“皇上说的是!”济尔哈朗赶忙附和着道。
“皇上,明国皇帝已是出城!”帐外侍卫收到探马传来的消息,在外禀报道。
“走吧!”皇太极负手转身,侍卫将帐帘掀开,立在帐前的大军当即山呼万岁,继而分道两旁,恭迎皇太极朝龙源河畔走去。
龙源河对岸,朱由检从马车中走下,一身绛纱袍,头戴皮弁,皮弁上十二五采玉莹润耀眼,冠簪及缨处有金光闪烁。
朱由检穿的是一身皮弁服。
他站在桥边,看着对岸明黄色龙袍的皇太极,见他身材健壮,脖子看着挺粗,肩胸宽厚,龙袍在他身上似乎有些紧。
他两鬓浓密,两腮饱满,看向自己的眼神中透出一丝狡黠和狂野,一看就是个难对付的家伙。
朱由检暗自腹诽,继而开口道:“夏云,记得朕吩咐你的事,不用管他们怎么说,你只听朕的,朕留给你的免死诏书,收好了!可若是不听,朕以抗旨之罪,灭你满门!”
夏云听了皇帝这话,神情坚毅,“陛下放心,臣自听命!”
“好!万不能误了朕的大事!”朱由检点了点头,又道:“方正化,咱们走!”
随着朱由检脚步朝桥面而去,皇太极也缓步上桥,二人看着对方,几乎同时走到了桥面中央。
桥上已是布置好了一方桌椅,桌上还放了一只小炉,炉上茶壶中冒着热气,两边各摆了一只茶盏。
可二人谁也没有坐下,他们对视了片刻,皇太极忽而一笑,“大明皇帝,见朕为何不穿龙袍,难道已是准备对朕称臣?”
方正化怒目而视,正要开口,朱由检伸手拦下,笑着道:“看来皇太极你对于称帝一事,只学了些皮毛。”
说着,朱由检笑着伸开双臂,向皇太极展示自己所穿衣饰,“朕今日所穿,名为皮弁服,你可知是何场景下,天子才会穿这么一身?”
皇太极已是收了笑脸,直觉告诉他,朱由检接下去说的不会是什么好话。
可问题已经问出口,回不回答,也不是自己可以控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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