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朝着吴三桂看去,祖大寿更是皱眉低斥道:“不得放肆!”
朱由检朝祖大寿摆了摆手,继而朝吴三桂道:“你说!”
吴三桂得了皇帝的话,朝着祖大寿得意得一挑眉,继而正了神色,指着舆图上一处河流道:“这里是大凌河支流龙源河,河上有桥名为龙源桥,咱们可以在桥上进行会盟。”
“这不还是一样吗?”祖大寿开口道:“陛下还是得单独面对皇太极呀!”
“不,咱们可以在桥下布兵!”吴三桂说道:“若皇太极有何诡计,咱们也能及时上到桥面,保护陛下!”
“水下?”祖大寿仍旧摇头,“眼下这个天气,龙源河定是结了冰的,你们若是砸冰下水,鞑子定然就能猜出咱们所为,可要不砸冰,你们又如何下水?就算下了,到了水下又要怎么呼吸?”
吴三桂手指在舆图上朝西移去,同时说道:“这桥离两河交界处不远,而大凌河水流湍急,寒冬也不会结冰,咱们可以从这里下水,游到桥底下,臣刚才算了一下,顶多一盏茶时间也能到了。”
“一盏茶时间?”祖大寿摇头,“怕是游到半路就要憋死,不妥!再说,等到了桥底下,又怎么办?”
“选军中憋气久的,懂凫水的,臣就可以,”吴三桂朝皇帝说道:“咱们事先可以在桥下冰面上开几个小洞,到了桥下,用麦秆呼气就成!”
“此事太过冒险,”朱由检却是否定了吴三桂的这个提议,“不说别的,大凌河河水自雪山而来,冰冷刺骨,再加上是严冬,和谈可不是短时间能结束的!”
若是谈一日,难道他们在河水里泡一日?
只怕到时上来的,都是冻成冰棍的尸体了!
“陛下,臣愿意为陛下冒险!”吴三桂当即又道。
“此计不可,这是朕的命令,不必再说!”朱由检坚决拒绝了吴三桂的提议。
“可是陛下——”
“朕也不傻,皇太极说什么,朕就做什么不成?他不想红衣大炮对着他,朕也不会就独自前往,他要公平,朕也要!”
朱由检冷哼一声,“不过,吴三桂所说,在桥上会谈,却是可行,朕会带方正化前去,若皇太极还是觉得不行,那便罢!”
自己退了一步,若皇太极还是咄咄相逼,非要自己单独前往,那就是欺人太甚,相信这样的话传出去,也没人会来非议自己怯懦胆小,不顾百姓了。
朱由检将传信使臣唤来,将新的安排同他交代后,让他立即前去告知皇太极。
有了方正化护卫在侧,杨嗣昌、洪承畴、祖大寿等人心中虽然还是担忧,但也能接受这番安排。
之后,大军继续启程,朱由检坐在车中闭目养神,王家栋在一旁苦着脸道:“陛下再多带奴婢一个行不行,王秉笔吩咐了,奴婢不能离开陛下半步,反正奴婢不会武功,相信皇太极也觉得没关系。”
朱由检睁开眼睛,笑着道:“是没关系,但朕嫌你累赘,要是有什么事,朕还得让方正化救你!”
“不用救不用救,”王家栋当即摆手道:“奴婢到时候可以抱住皇太极,让他近不了陛下的身,奴婢是陛下的奴婢,这条命也是陛下的,奴婢怎么样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