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人七嘴八舌的挖苦奚落,刘宗敏他们已是疲累,连开口的力气都没有,进了牢房之后,一个个就坐在了干草之上。
而在对面那些人的眼中,就是无话可说的样子。
“来来来,把镣铐去了!”这时,一个狱卒拿着钥匙走来,进了牢房将刘宗敏手脚上的镣铐解去。
“正常,正常,进了大牢了,绑着也是没用,咱们也都解了不是!”对面有人笑了几声。
解开镣铐之后,被铁器摩擦过的皮肉通红,有的地方已经是破了皮,一碰就疼得厉害。
李来亨手腕不小心被衣袖蹭到,忍不住就轻呼了一声,李过忙凑身去看,皱着眉头道:“都肿了,里面怕是不好。”
李来亨摇了摇头,用衣袖掩盖伤口,“没事,反正进了这里也没打算出去,好不好的,就这样吧!”
二人的对话被对面的人听在耳中,一人“啐”了一口,骂道:“不会说点吉利的,怎么叫进来了不打算出去?难道进了这里就一定要死了?”
“什么死不死的,别说这个字,老子听了晦气!”不知哪里的人又骂了一声。
“吵吵什么?都给老子闭嘴!”这时,外头又走来一个狱卒,停在李来亨牢房门口,从底下扔进去几个瓷瓶,“金疮药,自己涂着!”
这一举动,不仅李来亨他们惊呆了,连对面的人也是愣住了,他们进来的时候,怎么没人给药呢!
“唉,我们呢?我们也有人受伤了?”有人朝外喊道。
“哼!”狱卒睨了一眼他们,什么都没说就朝外走了出去。
“这算什么道理,啊?什么道理!”
李过没有理会,将瓷瓶分了,自己留下一个,走到李来亨身边就要给他上药,“给药,说不定不会死呢!”
李过笑了笑,取了药粉涂在李来亨手腕上。
药粉刚碰到伤口时,疼得如同针扎一般,李来亨忍不住手一缩,便有药粉掉在了地上。
“别动,还不知道以后有没有,省着些!”李过将李来亨手腕拽来,又倒了一些在上头。
“嗯,不疼了,有些凉丝丝的!”
这片刻,沾了药粉的地方痛感退去,倒是多了些凉意,还挺舒服。
“来来来,吃饭了!”狱卒敲了敲木栏,而后将饭食从栏杆底下的空隙中推了进去,香味顿时在大牢中飘散开来,惹得众人纷纷转头看去。
“啥?他们吃的啥?”
“馍馍,还有肉沫,他们还有肉吃!”
“特娘的没天理,老子就喝米汤,几片菜叶子还是馊的,凭啥子给他们吃肉!”
刘宗敏他们听见这话,也感觉到了不对劲,给药也就算了,这大牢里的伙食也这么好?
而且怎么还搞区别对待呢?
是谁打点了狱卒照顾他们?
不应该啊,他们是反贼,京师里能有谁有这个胆子,公然这么关照?
“不对,真有人敢!”刘宗敏看着面前的饭食说道。
“谁?”李过和李来亨异口同声问道。
刘宗敏目光阴沉,看向牢房墙壁上的小窗,缓缓吐出两个字,“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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